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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家文化学术研讨会
    筚路蓝缕:从档案资料看清代台湾粤籍
    客民的拓垦过程与社区发展
    庄吉发
    一,前 言
    闽粤两省是清代人口压迫较严重的地区,同时也是人口向外流动最为频繁的省分.闽粤流动人口渡海来台后,筚路蓝缕,垦殖荒陬,经过先民的惨澹经营,於是提供内地汉人一个适宜安居和落地生根的海外乐土.台湾从康熙二十三年(1684)归入清朝版图至光绪二十一年(1985)割让於日本止,历经二百余年的垦拓过程,开垦耕地面积约八百五十万亩,人口激增至三百七十余万,行政建置扩展为一省三府,一直隶州,四厅,十一县,台湾开发成果的显著,与闽粤先民的渡海来台,台湾地理的特徵,清朝政策的调整,都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但因台湾孤悬海外,其人文景观却自成一区,在社会,经济方面的发展,都经历过非常显著的变化,同时建立了十分复杂的土地制度及租佃关系,而形成台湾独有的特点.
    清代台湾的土地开发过程,大致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从康熙二十三年(1684)清朝领有台湾至同治十二年(1873),计一百九十年为前期,是第一个阶段.闽粤移民纷纷东渡台湾,偷渡盛行,开垦的土地,主要在台湾西部前山平原荒埔,拓垦方向,先由府城,台湾县向南,向北拓垦.在康熙,雍正年间,凤山,诸罗等地,都形成了拓垦重心.乾隆初年以来,彰化平原也成了拓垦重心.乾隆末年由於淡水八里坌海口的正式开港,对台湾北路或淡水厅境内的开发,产生了促进的作用.嘉庆,道光以来,噶玛兰遂成为新的拓垦重心.同治十三年(1874)至光绪二十一年(1895),计二十一年,是第二个阶段,属於后期.同光时期,由於列强的加紧侵略,争夺在台湾的利权,清朝政府为了救亡图存,开始建设海防,反映朝野都注意到台湾的重要战略地位,清廷的治台政策也开始大幅度的调整,於是沈葆桢等人奏请取消渡台禁令,积极开发后山,打通后山的封闭社会.所谓开山而后台湾安,就稳定东南局势,移民实边,保全台湾而言,确实具有时代的意义.
    有清一代,档案资料,可谓汗牛充栋,其中台北故宫博物院典藏的《宫中档》御批奏摺,《军机处档》月摺包和档册,《内阁部院档》,《史馆档》等等,为数相当可观.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典藏《明清史料》或《明清档案》,国立台湾大学典藏《淡新档案》或《台湾文书》,《岸里社文书》等,对清代台湾史的研究,也提供了不少珍贵的资料.其中闽浙总督,两广总督,福建巡抚,广东巡抚,巡视台湾监察御史和给事中,福建水师提督,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等人的奏摺原件,奏摺录副,奏摺抄件,以及题本,谕旨等文书,多含有涉及台湾史研究的直接史料.清代台湾史是清朝历史的一部分,台湾史料虽然所占比重不大,但是探讨清代台湾历史,仍然有必要熟悉现存相关档案资料,并充分加以利用.本文仅就清代粤籍客家族群在台湾垦拓舞台上所扮演的脚色进行浮光掠影的探讨.
    二,台湾本岛的地理特徵与拓垦族群的分布
    清代台湾拓垦族群的分布及拓垦社区的形成,与台湾本岛的地理特徵,有密切的关系.福建巡抚丁日昌曾把台湾本岛的地形比喻为一条鱼,他曾指出,「台湾地势,其形如鱼,首尾薄削,而中权丰隆.前山犹鱼之腹,膏腴较多,后山则鱼之脊也.」台湾中央山脉纵贯南北,将全岛划分为东西两部分,形成不对称的条状层次结构,形状如鱼,西部为前山,面向中国大陆,很像鱼腹,膏腴肥沃,与闽粤内地一衣带水;东部为后山,为山脉所阻隔,好像鱼脊.福建总督高其倬具摺时亦称,「台湾地势,背靠层山,面向大海.其山外平地,皆系庄民及熟番居住,各种生番,皆居深山之中,不出山外.」面向大海的前山平地,土地肥沃,沿海港口较多,上岸便利.由於地理位理的近便,早期渡海来台的闽粤汉人,主要就是从福建沿海对渡台湾西部海口,其拓垦方向,主要分布於台湾西部平地.福建巡抚勒方錡具摺时亦指出台湾族群的分布特徵,节录奏摺一段内容如下:
    查台地人民,约分五类:西面濒海者,闽漳泉人为多,兴化次之,福州较少;近山者则粤东惠,潮,嘉各处之人,号为客民;其一则为熟番;又其一则新抚之番,名之曰化番,即后山各社稍近平坦处也;至於前山后山之中脊深林邃谷,峭壁重峦,野聚而兽处者是为生番.
    台湾族群分布,固然有其地理特徵,但同时也和各族群的强弱及内地汉人先来后到而有所不同.熟番,化番,生番虽然是台湾的先住民,但他们属於弱势族群,而退处深林山谷或各社稍近平坦地方.除生番,化番,生番之外,其来自闽粤内地的流寓人口,多分布於西部濒海平坦处,或近山荒埔.相对闽籍移民而言,粤籍客民,人数较少,是属於汉人拓垦社会的弱势族群,其主要原因 ,一方面是先来后到的问题;一方面则是由於清廷领有台湾后,置台湾府,隶属於福建省,粤籍客民渡海来台受到很大限制,以致形成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特徵.
    在内地汉人大量移殖台湾以前,岛上虽有原住民分社散处,但因土旷人稀,可以容纳闽粤沿海地区的过剩人口,闽粤民人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於是相继冒险渡海来台垦荒.明朝末年,郑芝龙等人入台后,积极奖励拓垦,闽省漳泉等府民人徙居台地者,遂与日俱增.荷兰人占据台湾期间,为了发展农业,增加蔗糖的生产,曾经极力招徕汉人从事生产工作,内地汉人渡海来台者,更是络绎不绝.《平台纪略》有一段记载说:
    台湾古无人知,明中叶乃知之,而岛彝盗贼,后先窃踞,至为边患,比设郡县,遂成乐郊.由此观之,可见有地不可无人,经营疆理,则为户口贡赋之区;废置空虚,则为盗贼祸乱之所.台湾山高土肥,最利垦辟,利之所在,人所必趋,不归之民,则归之番,归之贼,即使内贼不生,野番不作,又恐寇自外来,将来日本,荷兰之患,不可不早为绸缪者也.
    台湾土地肥沃,多暄少寒,最利垦辟,利之所在,人所必趋.清初以来,台湾土地制度产生了重要变化,郑氏时代的屯田及文武官田等名目,都被废除,准许私人开垦,并占有土地,而确立了土地私有制,包括官地,民地及番地.闽粤内地汉人渡海来台后,或向熟番租地耕种,或争垦生番荒埔,於是掀起了垦荒高潮.巡视台湾监察御史索琳等人访查台湾田粮积弊后具摺指出,「佃丁悉系漳泉潮惠客民,因贪地宽,可以私垦,故冒险渡台.」台湾地宽,又可以私垦,因此,漳泉潮惠民人遂争相冒险渡台拓垦.福建总督高其倬具摺时亦称,诸罗,凤山,彰化三县之人,「闽粤参半,亦不尽开田耕食之人,贸易者有之,雇工者有之,飘荡寄住全无行业者有之.即耕田之人,亦有二种:一种系自垦田土身自承种者;一种系承种他人田土为其佃户者.但佃户之中,又自不同,亦有承种田数甚多且年久者,亦有承种甚少且年浅者.」闽粤移民来台后,或经营生理,从事贸易,或耕田为活,或为罗汉脚.福建巡抚钟音具摺时,对闽粤移民入台后的生计,叙述亦详,节录原摺一段内容如下:
    台湾一郡,孤悬海外,人民烟户,土著者少,流寓者多,皆系闽之漳泉,粤之惠潮,迁移赴彼,或承贌番地垦耕,或夹带赀本贸易,稍有活计之人,无不在台落业,生聚日众,户口滋繁.而内地无业之民,视台地为乐土,冒险而趋,络绎不绝,请照以往者有之,私行偷渡者有之.到台之后,或倚亲戚而居,或藉佣工为活,或本无可倚,在彼游荡者,亦实蕃有徒,奸良混杂,莫可辨别.
    承贌番地,或携带资本从事贸易,或充当雇工,就是闽粤民人来台之初的主要谋生方式.
    早期渡台开垦种田者,主要是自垦田土自身承种的自耕农及承种他人田土的佃户.自耕农是清代台湾土地所有者的一个组成部分,各垦户都是地主阶层的主体,有大垦户和小垦户的分别.大垦户多半是独资开垦,但也有由富豪资助者.在小垦户之中,有许多是自筹资本招佃开垦的,他们招募的佃户,需要自备各项生产资料,垦辟之后,垦户自己坐享地租.佃户转佃土地,收取小租,垦户就成为大租户.小租户原为转佃制下的佃户,起初仅仅拥有土地的使用权,以后佃户又招到佃人耕种,收取小租,转化为小租户,形成一地两租的现象.大租户承担官赋,小租户不负担官赋,却又索取占收获物一半的小租,并可处置及更换佃人,成为土地的实际所有者,而确认了小租户的业主地位.雍正六年(1728)八月,巡视台湾吏科掌印给事中赫硕色具摺时,他已指出,向来台湾有田地的人,称为业主,各业主招募流民种地研糖,称为佃丁,又叫做雇工,漳,泉,惠,潮各府民人渡台糊口者,大致不出此二途.自耕农及各垦户,都是业主,由业主招募佃丁种地研糖,各垦户及衙役垂涎内山旷土荒埔,争相越界垦荒,对清代台湾拓垦社会土地制度及租佃关系,产生了显著的变化.在早期台湾拓垦社会里,由於劳动力年龄人口的比例较高,说明当时有较多的人力可以投入劳动生产和创造物质财富,而需要他们抚养的老年人口及妇孺则不多.这对物质财富的累积和当时社会经济的发展,确实是有利的.反过来说,这种能够积累更多物质财富及经济发展较快的社会环境,又进一步吸引了闽粤沿海人民向台湾的迁徙和垦拓.
    三,台湾南路的拓垦与客民社区的分布
    关於台湾客家族群的拓垦历史,学术界多认为曾经历过四个时期,即:闽人开垦的第一期;闽粤民人并肩开垦的第二期;社番雇用客民垦荒闽人转为营商建设市镇的第三期:武装移民开垦山区的第四期.有清一代,闽粤汉人在台湾南北路及前山与后山的拓垦,确实存在著各种不同形式的开发过程,然而并非都是按照四个时期发展,不能忽视因地而异的现象.有的地区是闽粤移民争垦区,有的地区是漳,泉,粤三籍合垦区,有的地区是闽籍拓垦区,有的地区是客民拓垦区.官方文书所反映的南路凤山县境内荒埔的开发历史是漳,泉,惠,潮各府移民争垦的过程.康熙二十五年(1686)前后,广东嘉应州人到凤山下淡水左岸开垦,后来人口增多,拓垦区随之扩大.凤山县埤仔头庄也有嘉应州人前往开垦,譬如刘尔爵是嘉应州镇平县人,号训伯,康熙四十六年(1707),他从原籍渡海来台,住居凤山县埤仔头庄,向施姓业户垦田七甲.乾隆十六年(1751),施姓业户把田业卖给县民陈思敬,当时施姓的管事是柯廷第.雍正年间(1723~1735),刘尔爵之子刘俊升由镇平县原籍来台帮耕,其妻仍留在原籍,并未随夫来台长住.乾隆元年(1736),刘尔爵因年老回籍.乾隆七年(1742),刘尔爵卒於原籍镇平.乾隆二十七年(1762)三月,刘俊升长子刘麟游随同他的叔父刘俊登,弟郎日辉从原籍镇平县领照过台.刘麟游在照票内的名字是刘日煌,刘麟游这个名字是参加乡试时取的,其弟郎日辉即监生刘凤鸣.乾隆二十九年(1764)正月,刘俊升卒於埤仔头庄.乾隆三十五年(1770)三月,郎日辉在凤山县请领往返两岸印照,将其父刘俊升骸骨运回原籍镇平县.同年冬间,郎日辉从原籍镇平县渡海来台.乾隆三十六年(1771)六月,郎日辉身故,葬於凤山县埤仔头庄.从刘尔爵父子等在凤山县境内的垦拓活动,可以说明粤籍客民垦拓台湾南路的时间确实相当早.
    闽粤移民渡海来台之初,大都缺乏以血缘纽带作为聚落组成的条件,通常是采取祖籍居地的关系,依附於来自相同祖籍同姓或异姓村落,同乡的移民迁到同乡所居住的地方,与同乡的移民共同组成地缘聚落.各地缘聚落为了集资开垦,其依附式的地缘聚落又形成了既以地缘关系为纽带,同时亦以经济利益为纽带,而转化成合同式的地域聚落,闽粤或漳,泉,粤垦户遂因共同的经济利益而合资拓垦.据《凤山县采访册》的记载,下淡水山系有内支与外支之分,港东,港西二里内山,称为内支,总名傀儡山,由北而东而南,绵亘一百二十余里,势若弯弓.极北为南雅仙山,为下淡水溪发源之所.自南雅仙山以上有山猪毛等山,沿傀儡山麓一带附近民居称为外支.巡视台湾御史觉罗图义等巡视台湾南路时指出,山猪毛等处沿山居民约二百余庄,俱与傀儡山生番逼近,设有隘寮六座.福康安具摺时亦称,山猪毛粤庄在东港上游,粤民一百余庄,分为港东,港西两里.港东,港西两里就是粤籍客民垦拓傀儡山,山猪毛等荒埔而建立的客家社区.
    港东,港西两里客民又有嘉应州客民与潮州客民之分,《凤山县采访册》按语中记载,「义民,率粤之镇平,平远,嘉应,大埔等州县人,渡台后寓县下淡水港东,港西二里,列屋聚廛,另成村落.」其中大埔等州县属於潮州府,镇平,平远等县属於嘉应州.在港东,港西两里内,各设里正,里副,共四人,以应公差,通音译,稽奸匪.《问俗录》记载,「凤山淡南粤人众,闽人寡,余皆闽人众,粤人寡.」凤山县下淡水港东,港西两里,因为广东嘉应州,潮州客民人数较多,所以形成了客民拓垦社区.例如万蛮,鹿寮,四块厝等庄都是在港东里的客民拓垦聚落,其中万蛮,鹿寮等庄是嘉应州客民所建立的拓垦聚落,四块厝等庄则是潮州客民所建立的拓垦聚落.提督蓝元枚具摺时指出,「台湾语音与广东之潮州相同.」与万蛮,鹿寮,四块厝等庄毗连的佳左庄,则为漳,泉和广东客家三籍移民交叉错处的聚落.佳左庄的异籍村民固然不睦,即万蛮庄的嘉应州客民与四块厝的潮州客民,也是彼此不睦.
    清初以来,闽粤内地汉人多由凤山县埤仔头向南经东港,枋寮陆路赴琅峤垦拓.闽浙总督英桂曾经指出,由枋寮经莿桐脚南行,可至风港,沿途山深菁密,仅阙一线,以通行人,兼有凶番潜伏.从风港至琅峤的柴城,都是熟番社,并有闽粤民人,依山多粤人,山内为番人,拟请就闽粤番三籍之内,每籍选举正副各二人,名曰隘首,壮丁各五十名,名曰隘丁,各就三籍所居之地,分设隘疗,逐段防护.琅峤即琅峤,其靠近山地的移民,大都是粤籍客民,至於柴城,珑眉等处,逼近海岸,在乾隆年间,已由闽粤汉人拓垦居住.《恒春县志》有一段记载说道:
    民居曰庄,番居曰社.有所谓客庄;客人者,皆粤人也.庄如西门外之保力,统埔,四重溪,内埔等及城内之客人街是.又有客番杂居者,如东门外之射麻里,文率,响林,八瑶,太古公,万里得,八姑角,牡丹湾,罗佛山等,南门外之大板埒,潭仔,垦丁等庄是.其闽籍者,则不系以客,亦不与番同处云.
    琅峤地区的客民拓垦聚落,有粤籍客户聚居的地缘聚落,也有客番杂居的混合聚落.至於闽人聚居的地缘聚落,既无粤籍客民混居,亦不与原住民同处.
    四,台湾北路的拓垦与客民社区的分布
    罗汉门有内门,外门之分,原为大杰巅社地界,康熙四十二年(1703),台湾县和诸罗县垦户招募汀州籍移民开垦,耕种采樵.康熙末年,其垦地已遍及枋寮一带.彰化大甲地区大规模拓垦始自康熙中叶以后,闽籍移民林姓,张姓等由鹿仔港北上开垦,粤籍客民邱姓等人则率同乡开垦九张犁,日南,铁砧山脚,大安等处荒埔.张达京(1690~1773),他是广东潮州府大埔县人,康熙年间,他渡海来台后,曾经在台湾南路从事贸易,后来定居彰化大竹庄,娶番妇为妻.岸里社接受招抚后,张达京以通番语,晓番情,而充当岸里社通事.雍正年间,张达京以割地换水方式取得埔地所有权,并以张振万为垦号,他以业主姿态将草埔分割成以甲为单位的地块,分批招佃开垦.其中余庆庄就是张达京利用雍正元年(1723)合约取得阿河巴草埔地权后所建立的租业之一.岸里社草埔鹿场的水田化,反映汉人垦佃逐渐在岸里社周围生根落籍,形成番汉杂处的多文化聚落.从清初以来,由於族群的分布特徵,粤籍客民形成番汉杂处的多文化聚落,较闽籍移民更加普遍.
    雍正年间(1723~1735),粤籍客民垦拓柳树湳,漳州籍移民林姓等率领族人从大里杙南下向平埔族贌地开垦.其后因分类械斗,粤籍客民声势较弱,於是迁入东势.粤籍客民黄应岐於康熙末年来台后,住居彰化地方,乾隆二年(1737),黄应岐垦耕张振万即张达京田业.乾隆十二年(1747),黄应岐之子黄元茔带同其孙黄駰渡海来台.乾隆十四年(1749),黄元茔将应分之业典当给其弟黄秀锡后回到原籍,黄駰则长住台湾.吴子贤於康熙年间从原籍嘉应州随同其父吴从周渡海来台,在彰化平原垦耕官庄田五甲,年输粮银六两,户名吴启汉,吴子贤正式入籍台湾.乾隆年间(1736~1795),粤籍客民在岸里社北庄等地,已经形成以嘉应州客民为主的垦拓社区,其后因闽粤分类械斗频仍,粤籍客民迁往铜锣,大湖等地拓垦.彰化牛骂头庄原为闽粤错处聚落,例如,居民蔡运世的原籍是福建晋江县,纪春的原籍是福建同安县,陈秀成,饶九如等人的原籍是广东嘉应州.他们的原籍分隶福建,广东,但都定居於牛骂头庄,或耕种度日,或开张布店生理.因此,牛骂头庄就是闽籍和粤籍移民杂处聚落.林爽文起事以后,牛骂头,北庄等庄的粤籍客民,因势力单薄,遂转往南坑庄,葫芦墩,东势角等地拓垦.嘉庆年间(1796~1820),又因闽粤分类械斗,粤籍客民又有迁往猫里等地开垦者,於是猫里,嘉志阁,铜锣湾等庄后来都成了粤籍客民拓垦社区.
    《淡新档案》中所载中港保,共计十四庄,其中斗换坪,三湾等庄是中港溪流域的粤籍客民社区.关於中港溪流域内山的垦拓资料,以一九○四年《清代台湾大租调查书》,一九○五年《新竹厅志》,一九○七年伊能嘉矩《大日本地名辞书 台湾之部》所载较为详尽.陈运栋先生撰〈中港溪流域内山之开拓〉一文,内容充实,论述深入.潘英先生著《台湾拓殖史及其族姓分布研究》一书对粤籍客民拓殖南庄,三湾,狮潭等地,也进行过研究.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档案中含有清朝福建督抚奏报中港溪流域内山开发的部分资料.闽浙总督孙尔准等具摺指出:
    淡水厅所属离竹堑六十余里地名三湾,本系土牛界外,悉系荒埔,人迹罕至.近年来,闻有民人前往搭寮开垦,其能晓番语者,交通生番,贸易渔利,并有入山娶番女为妻,藉以占耕其地,巧取其财,俗名为之番割.此等奸徒,往往散发改装,带引生番,潜出劫夺,被害者既畏生番凶悍,又虑番割报复,相率隐忍,不敢告官.
    三湾地方,原在土牛界外,都是荒埔,因在内山,汉人罕至.闽浙总督孙尔准原奏已指出,三湾地方,虽在土牛界外,但距内山隘口尚隔溪水一道,地名头道溪.漳汀龙道方传穟,署淡水同知李慎彝等人勘明头道溪地方,两山夹峙,中隔溪水,河道甚宽,为生番出入路口.在头道溪附近还有大北埔等地方,主要也是粤籍客民拓垦的聚落.嘉庆十年(1805),粤籍客民黄祈英来台后,溯中港溪,进入斗换坪,与生界原住民以物易物.原住民以内山鹿皮,藤条,木耳,通草等物向黄祈英等人交换盐,茶,烟,布等日用品,渐得原住民的信任.黄祈英后来娶番妇,从番俗改名黄斗乃,他藉著原住民的保护,於嘉庆二十五年(1820)越过土牛界限,进入三湾,开垦荒埔,其后又沿中港溪进入南庄开垦.黄斗乃邀集同乡林大蛮,张振发,黄武二,邹阿土,徐阿来,温阿罄,徐泼赖,柯阿成,黄阿钱,傅阿相等人入山搭寮开垦.道光五年(1825),黄斗乃所垦的耕地面积,已多达五甲.三湾,大北埔,南庄等庄先后成了粤籍客民拓垦社区.其中南庄聚落就是番汉杂处的聚落.黄斗乃等人通晓内山原住民语言,娶原住民少女为妻,散发改装,与原住民共同生活,温阿罄等人所居住的番社,据官方文书的记载,称为木溪泥社.这些散发改装的粤籍客民,虽然被称为「番割」,但他们对原住民却较富於包容性,地缘意识与族群意识,都较淡薄.他们在原住民与汉人或地方官之间,常常扮演了沟通者的重要角色.由於彰化闽籍张大满,蔡细满曾向淡水厅纳饷领垦三湾,南庄一带荒埔而为垦首,并带领其族人定居土牛口,建立土牛庄,闽籍移民与粤籍移民既因开垦形成势力,遂种下道光六年(1826)闽粤分类械斗的祸根.
    闽浙总督孙尔准具摺时指出,三湾近山居民,生齿日繁,业经出资开垦成熟,倘若勒令迁移,转恐失所,漳汀龙道方传穟等人经过勘查后,也禀请在三湾地方筑砌石墙为界,设立屯弁防守.因此,闽浙总督孙尔准奏请仿照嘉义县阿里社之例,遴举诚实安分能通番语之人充当正副通事,并令番中稍能晓事者,举充正副土目,定期在隘口贸易.漳汀龙道方传穟等人於立定界址后,即督率居民筑砌石围,并檄行台湾镇道在於熟番中遴拨健丁六十名作为老丁,另派屯弁一名驻守附近头道溪的大北埔地方,以资防守.所有垦埔饬令地方官勘丈明白,酌科租谷,拨充屯丁口粮,藉资守卫.道光六年(1826)四月,闽粤分类械斗发生后,黄斗乃因带领三湾内山生界原住民出山助斗被捕,他所开垦的耕地,则拨给屯弁耕种.《淡水厅志》记载,「三湾隘,民隘.在中港堡三湾内山,距城南稍偏东三十三里南港仔隘之北.道光六年,奏请派拨屯把总一员,屯兵六十名,番通事一名,防守中港,三湾,大北埔等隘.」所载内容,与闽浙总督孙尔准原奏是相吻合的.
    《淡新档案》中所列竹堑城外东厢共计二十五庄,其中柴梳山,九芎林,鹿寮坑庄,十股林等庄为粤籍客民拓垦的聚落,埔仔顶,白沙墩,八张犁等庄为闽粤移民杂处聚落.东北厢共计十六庄,其中枋寮,新埔,五份埔,六股,石岗仔,盐菜瓮,三洽水,大湖口,崩坡,头重溪等庄为粤籍客民聚落.现存档案资料中也含有部分粤籍客民渡海来台后依附於客家庄垦荒种地的资料,例如郑家茂的原籍是广东潮州,他渡海来台后,住居九芎林庄,耕田为活,功名为例贡生.刘耀藜的原籍是广东大埔县,他渡海来台后,住居九芎林庄,后来迁居盐菜瓮庄,功名为廪生.罗阿奎的原籍是广东陆丰县,他渡海来台后,住居鹿寮坑庄,耕田为活.彭明兰,彭殿华的原籍都是陆丰县,他们渡海来台后,都住在树杞林庄,也是耕田为活 .曾云中的原籍是陆丰县,他渡海来台后,住居石壁潭庄,耕田为生.
    金广福是闽粤合股经营的垦号,乾隆二年(1737),广东惠州人姜朝凤渡海来台后,在淡水厅红毛港从事开垦.姜朝凤身故后,其子姜胜捷,姜胜肾,姜胜略,姜胜智等迁居九芎林.乾隆末年,姜胜智与刘承豪合股开垦新竹下山至九芎林一带.道光六年(1826),姜胜捷之孙姜秀銮充当九芎林庄总理后,一面从商开张丰源号;一面从事土地开垦.道光十三年(1843),姜秀銮加入南重埔地方的垦务,担任设隘防番的工作.道光十四年(1834)冬,姜秀銮出钱出力亲率隘丁垦民拓垦荒埔,开垦耕地面积,与日俱增.《新竹县采访册》记载,据举人许超英,贡生魏绍华等禀称,道光十五年(1835)间,堑南界外番山,有垦户金广福奉谕设隘堵御凶番,自树杞林起至中港三湾,连络七十余里.由此可知,道光年间,金广福的垦拓规模,已经极为可观.
    乾隆末年,八里坌海口的正式开港,同光年间,沪尾港的对外开放通商,促进北台湾的繁荣,渡海来台,垦拓北台湾的粤籍客民,遂与日俱增,客家移民聚落,也散布於台北各保.根据同治十三年(1874)淡水厅编查的保庄资料,有助於了解当时客民聚落的分布概况.例如海山保九庄之中,柑园庄,就是粤籍客民的拓垦聚落.摆接保共计五庄,其中洽水坑庄就是粤籍客民的拓垦聚落.拳山保共计六庄,其中大秤林,头重溪等庄为客民聚落.芝兰保共计十八庄,其中毛少翁社,淇里岸,北投,嘎唠别等庄为客民聚落,至於鸡北屯社,长潭堵庄则为闽粤移民错处聚落.
    噶玛兰又作蛤仔栏或蛤仔兰,乾隆中叶绘制的《台湾地图》标明,「哈仔兰内有三十六社,汉人贸易,由社船南风入,北风起则回.」哈仔栏虽然隶属於淡水厅,但因山岭阻隔,交通不便,所以开发较晚.康熙末年以来,虽然已有内地汉人从海陆进入哈仔栏,惟其正式的开垦,则始自漳州籍移民吴沙.乾隆末年,吴沙住居三貂,与哈仔栏原住民进行交易,见哈仔栏一片荒埔,原住民不谙耕作,於是招致漳,泉,粤移民进入蛤仔栏,开垦荒埔,每人给米各一斗,斧各一把.他们披荆剪棘,渐成阡陌.嘉庆元年(1796)九月,吴沙至乌西港筑土围,作为据点,称为头围,广招漳,泉,粤三籍汉人前往开垦,头围就是三籍合垦社区.嘉庆三年(1797),吴沙领有招垦文单,官给吴春郁义首戳,於是漳,泉,粤三籍汉人陆续进入西势,东势,罗东等处垦荒,所垦地段,各作五股,分给三籍汉人,漳籍得其三,泉籍,粤籍,各得其一.福州将军赛冲阿於嘉庆十三年(1808)曾饬令台湾府知府杨廷理驰赴蛤仔栏查明居民开垦情形,据杨廷理禀称:
    该处南北狭长一百五,六十里,东西宽一,二十里至二,三十里不等,中有浊水溪一道,溪北为西势,有土围五所,零星民庄,共二十三处,与番社错处,男女丁口约有二万余人,开垦田亩八百余甲.溪南为东势,近溪间有民居,其余均系生番,仅垦田二百余甲,并无民庄,惟岸里社熟番在罗东地方开垦.其苏澳又在罗东之南,中隔番社.
    福州将军赛冲阿原奏也指出蛤仔栏居民,漳人最多,泉人次之,粤省人较少,因此奏请设立总董,漳州庄内选充八人,泉州庄内选充六人,粤庄内选充二人,其一切地方命盗案件,均令总董报知淡水同知衙门.同年十二月初二日,少詹事梁上国奏请将蛤仔栏收入版图.其原奏指出,蛤仔栏地方,田土平旷丰饶,每为洋盗所觊觎,蔡牵,朱濆曾欲占耕其地,后俱为官兵所击退,若收入版图不特可绝洋盗窥伺之端,且可获海疆之利.嘉庆十五年(1810),淡水厅割远望坑迤北而东至苏澳止,计地一百三十里,增设噶玛兰通判.闽浙总督方维甸查明噶玛兰田土膏腴,米价较贱,流寓日多.检查户口,漳人计四万二千五百余丁,泉人计二百五十余丁,粤籍客民计一百四十余丁.漳州籍移民约占百分之九十,泉州,客民约各占百分之十.噶玛兰的拓垦,虽然是属於漳,泉,粤三籍移民拓垦地区,但漳州籍移民却占绝对优势的主导地位.从苏澳,大南澳以至岐莱,新城,其中路以璞石阁,水尾为适中之地,北可控制歧莱,秀姑峦,南可联络卑南,地方平坦,适宜种植水稻,蔗糖,油桐,茶,棉等作物.据督办福建船政候补三品京堂吴赞诚指出,「璞石阁亦有民庄,系粤闽杂居,而番众民单,势难相抗.」同光年间,后山已有闽粤移民拓垦社区,其中璞石阁就是闽粤杂居的一个聚落.
    五,台湾客民社区意识的社会作用
    移民,开发,定居的过程,虽然都是台湾拓垦社会的共同经验,土地的开发权和拥有权,也是逐渐形成的,但是如何通过内聚力,而逐渐地域化,得到定居权,也是值得重视的问题.清初以来,台湾拓垦社会的地域宗族,是以地缘关系为纽带,同时也以经济利益为纽带,在地域宗族内部存在著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文化传统,在认同和自我意识方面,具有共同感.台湾粤籍客民中为了开垦荒埔而组成的蒸尝,就是台湾拓垦社会里的地域宗族.蒸尝,又作烝尝,原指秋冬二祭,冬祭叫做蒸,秋祭叫做尝,后来泛指一般祭祀.在台湾早期拓垦社会里的蒸尝,原来是共同出资以购买祭田,作为祖宗血食的地域宗族.在早期渡台先民的心目中,除了尊祖敬宗之外,还有共同投资,守望相助的目的.《头份镇志初稿》将蒸尝的由来归纳为四个原因:第一,官毫无资助,乃民自行设法;第二,披荆斩棘,凿陂开圳,须通力合作,而乃举目无亲,又缺乏资力;第三,因争取垦地而与土著民族及异籍汉人引起争端,须合力攻防;第四,远适新辟之地,水土不服,而缺乏家庭亲情的慰藉.由於前述四个原因,所以由同血缘扩大及於非同血缘而同姓的蒸尝,便应运而生,直视同姓为同宗,所有族祠,凡同姓的都参与.重修《台湾县志》记载,「台鲜聚族,鸠舍建祠宇,凡同姓者皆与,不必其同支共派也.」同姓不必以血缘为纽带,就是一种地域宗族.《噶玛兰厅志》亦载「兰中鲜聚族,间有之,尚无家庙祠宇.故凡同姓者,呼之曰叔侄,曰亲人,不必其同支而共派也.其中必推一齿高者为族长.遇内外事,辨是非,争曲直,端取决於家长.而其人亦居之不疑,一若我言维服,勿以为笑也.」同姓以地缘为纽带,不必同支共派,早期台湾客民拓垦社会里的地域宗族,就是以共同利益和地缘等因素相互作用维护凝聚起来的,这种地域宗族是属於一种乡族组织的社会共同体,它可以反映清代台湾客家族群拓垦社区的组织特徵.
    在拓垦社区里,由於聚落的形成,户口日增,其拓垦业务及社区治安,日益繁重,於是有总理及帮办等人员的设立,由垦户或族长充当.例如淡水厅大隘,北埔等庄,因地方辽阔,向来各庄大小公务,原由大隘南兴庄总垦户金广福即职员姜绍基兼理,且设有何,黎,邱等总理,互为帮办,何,黎,邱等身故后,由垦户周懋祥经办,周懋祥身故后,因垦务繁重,乏人承办,大隘,北埔等庄绅耆铺户等向姜绍基商议推举原籍广东大埔县的何廷辉为大隘,北埔等庄总理.
    新埔街在竹北二保,是粤籍村庄,同光年间,新埔街已是地广民稠,由广东陆丰县人范辉光充当总经,但因他年老,由其子范文华充当族长,并接任总理.据范文华禀称:
    年四十二岁,原籍陆丰县,住竹北二保新埔街,小生意为活,有父母妻子.因小的之父范辉光充当新埔街庄总理,数十年无异,现已老迈不力,是以该地街庄绅耆铺户等议举小的接充,赴案佥禀,蒙准验充在案.今蒙提验准充,候给谕戳奉公,如有大小事务,自当小心劝化,不敢懈忽.
    由引文内容可知拓垦社区各庄的总理,是经由官方认可给戳的.总理的主要业务为:「如遇街庄大小事故,务须出为排解息事,毋许庄民聚赌滋端,倘有盗警,尤宜督率庄丁协力围拏,并於冲要处所,晓夜梭巡,毋使盗贼逗遛境内,其有命案重情,并当据实禀报.总理在拓垦社区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中港溪流域头份等庄,主要是广东嘉应州等粤籍客民拓垦形成的聚落,同治年间,头份庄总理黄玉堂六十余岁,因年迈欲回原籍,经公议推举监生谢焕光接充总理,据谢焕光禀称:
    年四十八岁,原籍嘉应州,在台生长,父在母故,兄弟二人,小的居长,有妻子,住头份街,生理度活.那头份街离内山二十余里,总理黄玉堂,六十余岁,办事公平,小的平时亦是与他帮办,该地公事,已经熟悉.今蒙提讯验充该处总理,自当小心奉公,不敢有误.
    谢焕光是嘉应州人,他接充头份街总理,办理地方公事.竹北一保六张犁等庄属闽籍聚落,与粤庄九芎林等庄毗连.同治六年(1867)正月,粤籍垦户刘维翰即刘子谦与闽籍保正刘青云等具禀推举刘维兰充当六张犁和九芎林两庄闽粤总理,其原禀略谓:
    缘城东之六张犁等庄,尽属闽人,居住与粤庄九芎林等处毗连,凡庄民雀角细故,系云出为排解,奈人烟稠密,事务繁冗,一人难以支齐,前有总理陈道协帮,经已病故年久,在地遴选无人接充.但九芎林总理刘维兰自蒙前宪充当多年,公事熟悉,尚属勤劳.倘遇庄中大小事务往投,无分昼夜,克尽斯职,办理妥善,庄民悦服,众所歆羡.第六张犁等处渠成咫尺,兼是闽粤交界,非能事者难胜其任.设使归与粤籍总理帮办,更令闽粤和睦,庶几无虞,岂不两全其美,似可仰邀宪恩,准刘维兰充归闽粤总理,换给谕戳,专责奉公,不准〔惟〕地方有靠,即公事免致贻误.兹云等欲和睦闽粤之心起见,势得联名加结佥叩,伏乞大老爷首重地方,俯以所请,恩准刘维兰充当六张犁,九芎林等庄闽粤总理,换给谕戳,以专责成,使人地均沾.
    充当总理,由官府换给戳记.由引文内容可知刘维兰是九芎林庄总理,六张犁与九芎林闽粤接界,为使闽粤移民和睦相处,竹北一保闽籍保正刘清云等禀请由九芎林庄总理刘维兰充当六张犁,九芎林等庄闽粤总理,确实有助於族群的融合.
    客家义民是客家社区的英雄人物,义民爷的祭祀,与血缘无关,义民爷是为社区牺牲的英雄,义民爷的崇拜,与客民社区意识的作用有著很密切的关系.在民变期间,义民的活跃,是客民社区的普遍现象,义民组织就是抑制民变的一股重要力量.投充义民,必须身强力壮,要有力气,才能报名,领取腰牌.康熙六十年(1721),朱一贵起事以后,客民社区的义民为了守望相助,保境安民,奋勇抵抗朱一贵势力.闽浙总督觉罗满保具摺时指出,凤山下淡水义民,分为十三大庄,六十四小庄,共一万二千余名,分设七营,排列淡水河岸,又以八庄仓壳,遣刘怀道等带领乡庄社番固守,义民首官府给予委牌,并颁给怀忠里匾额,以旌其里民.又在怀忠里适中地点建盖忠义亭一所.是年六月,朱一贵遣刘育从西港口潜渡新园,进攻客家庄万丹,义民三面合攻,大败刘育,义民首涂文煊等伤亡一百余人,觉罗满保肯定了义民的正面社会功能.由於义民自保意识的强烈,而产生强烈的排他性,使朱一贵不能越雷池一步.义民保境安民的精神,形成了社区意识,虽然义民也帮同官兵打仗,但是,义民的分类意识,远比国家意识更加浓厚.雍正十年(1732),凤山县吴福生等起事以后,沿途招人入夥,焚抢庄社,外委千总徐学圣等先后阵亡.当官兵在牛相触地方驻守时,有怀忠里义民千余人执「大清」旗号前来相助,杀退吴福生夥党.吴福生夥党於凤弹汛埤头山中林内四处竖立「大明」字样的旗帜.「大清」与「大明」旗号表明各阵营的政治立场.怀忠里义民李炳凤等数百人从山猪毛上淡水等处赶来相助,随同官兵追入山内,吴福生夥党败退.由於客民社区意识的浓厚,义民设堆抵抗,以及义民随同官兵作战,使朱一贵,吴福生等终於先后兵败被捕.
    乾隆末年,林爽文,庄大田领导天地会起事之后,台湾南北两路陷於动乱,地方不靖,会党焚掠各庄社,於是遭到义民强烈的反制.山猪毛港东,港西两里客家义民齐集忠义亭,供奉万岁牌,同心抵抗,挑选丁壮八千余名,分为中左右前后及前敌六堆,按照田亩公捐粮饷,由举人曾中立总理其事.每堆每庄,各设总理事,副理事,分管义民,督剿会党.庄大田曾差遣党羽涂达元,张载柏执旗到港东,港西客民社区招引客民加入天地会,但港东,港西两里客民誓不附和,并擒杀涂达元等人.《新竹县采访册》记载,「昔日乾隆五十一年林逆爽文之乱,纠集义民助官灭贼,死伤甚众.今各堡祠庙所称义民亭者,盖祀当时殉难义民云.」殉难义民,就是为社区牺牲的英雄,义民为保境安民而慷慨赴义的精神,对客民社区起了正面的作用.
    六,清朝官方文书中的台湾客家族群
    有清一代,闽粤督抚等官员,对台湾各族群的评论,不尽客观.各种文献典籍的记载,则往往因作者的成见,而颇多争议.《台湾采访录》记载,「每叛乱,多属闽人,而粤人每据上游,藉义肆毒生灵,甚於叛贼.」粤籍客民肆毒生灵的指控,与历史事实不合,在现存官方文书中类似的评论,实属罕见.《台海使槎录》一书记载,「朱一贵为乱,始事谋自南路,粤庄中继.我师破入安平,甫渡府治,南路粤庄则率众先迎,称为义民.粤庄在台,能为功首,亦为罪魁.」粤庄客民有加入会党者,兄弟会或同年会是猫里客民所倡立的会党,闽粤分类械斗,粤籍客民的分类意识极为浓厚.然而族群的矛盾,民变或分类械斗所造成的社会侵蚀或社会成本的损失,各族群都不能辞其咎.所谓粤庄义民「亦为罪魁」,「甚於叛贼」云云,确实言过其实,离差极大.其实,官府用义民助剿是不得已而用之的权宜措施.闽渐总督孙尔准具摺时,曾将闽粤两籍移民进行比较,节录内容一段如下:
    台湾土著之民,皆闽粤两籍寄居,粤则惠,潮两府,嘉应一州;闽则漳,泉,汀三府,汀人附粤而不附闽.粤人性直而知畏法,为盗者颇少,惠,潮两处之人联为一起,嘉应则好讼多事,与惠,潮时合时分.闽人既与粤人不睦,而漳人与泉人又互相仇隙.其有身家而良善者,质直好义,类多守法,而单身游手俗称罗汉脚者,实繁有徒,每多流为盗贼,无所不为.
    封疆大吏心目中的台湾客民类多质直守法.闽浙总督崔应阶具摺时也有评论,他说:
    台湾一郡,除番子之外,绝无土著之民,俱系外来流寓,内闽人约数十万,粤人约十余万.熟番统计百十社,不及万丁,伊等极其驯良,奉公维谨,偶有差遣,亦皆不辞劳苦,勇往向前,设台地尽系熟番,竟可无为而治.粤民多属耕种为活,但贪得好胜,卫护同乡,众心齐一,间有并无恒产游手好闲者,亦十居二,三,既无恒业,易致为匪.至於在台闽民,多半好勇斗狠,聚散无常,惟利是务,恩不可结,法不可威,所谓狼子野心,最难约束.
    在台闽人「惟利是务」,「好勇斗狠」.在台客民「贪得好胜」,其实都是贪地宽可以拓垦.所谓客民「卫护同乡,众心齐一」,就是客民团结合作的精神表现.福建巡抚潘思榘具摺时亦论及台湾的族群,原奏略谓:
    该地流寓多,而土著少,流寓之人,俱系粤东惠,潮,闽省漳,泉等府人氏.惠,潮之人,列庄而居,户多殷实,不致流於匪僻;漳,泉之人,穷窘而散处,或代人佣作,或佃人地亩,或搭盖寮厂,养鸭取鱼以资生,甚至凯觎生番田土,侵垦番界,大抵不肖生事之辈,多出於漳,泉.其土著熟番,素为安分.
    福建巡抚潘思榘对台湾客民褒多於贬,他指出客民列庄而居,不致流於匪僻,但是,侵垦番界,是闽粤移民的共同现象.闽粤移民侵垦番界,抽藤吊鹿,以致番汉冲突案件,层出不穷.番汉冲突以外,闽粤移民亦因垦户或开垦集团对於社会资源的争夺,或争垦荒埔而引发分类械斗,又往往因分类械斗而酿成民变.由於台湾族群的尖锐对立,福康安等人乃有迁村的想法,节录原奏一段内容如下:
    查台湾地方,本无土著,以全郡而论,漳,泉,广东三处民人,居其大半.而福州,汀州,兴化等府民人,寄籍者亦多.除郡城,县城及港口镇集各处,俱为五方杂处之区,其余村庄,原系自分籍贯,各为一庄居住.惟因闽庄,粤庄彼此交错,田业毗连,遂有构衅相争之事.如能将漳,泉,广东村庄,酌为迁徙,各分界址,使其相离较远,固可以稍杜争端,但南北两路,地方宽广,处处清厘,庐舍田产皆须互相易换,房间之多寡,田亩之腴瘠,即难适得其平.而派往查办各员,又不能不假手胥吏,办理稍有未妥,转恐纷争滋事.若令义民仍守世业,查明与贼匪同庄之人,即行迁徙,又属难於区别.盖台湾斗狠成风,又因贼匪蔓延日久,愚民畏其凶横,心怀两端.虽漳民中未尝无向义之人,而泉州,广东各庄,附贼者亦复不少.除山猪毛,萧壠,学稼等处,始终通庄拒贼外,其余一庄之中,或充义民,或为贼党,甚至有父兄现系义民,子弟复去而从贼,奸良相离,实属不齐.即如诸罗受困时,贼匪内间有潜卖粮食接济城中之人,而义民被贼裹去者,又复中道从贼.此等情形,可为明证.现在被胁投出之人,俱已幸获更生,归庄安业,倘於民心甫定之后,复行纷纷查办,概令离析,势有所难.详察情形,漳,泉,广东民人,各分气类,固属风俗不纯,而闽粤各庄,彼此邻近,即偶有为匪之事,不能合成一气,转可互相举首.
    漳,泉,广东地缘聚落,或彼此邻近,或互相交错,按照籍贯,各为一庄居住,使邻相离较远,以避分类械斗.但因迁村转致纷争滋事,并不可行,只得顺其自然,而且,闽粤各庄彼此邻近,可以互相监视,不能合成一气,倘若有为匪之事,即可互相举首,福康安等人的措施,足以反映清朝政府治台政策的防范心态.朱一贵,林爽文起事后,凤山县山猪毛港东,港西各粤庄虽然始终通庄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力入侵,但是嘉应州与潮州各籍聚落,并不和睦,以致酿成械斗案件.乾嘉年间,长住港东四块厝庄的陈阿满,陈阿约兄弟,族人陈阿国,陈朝阳及素好竹吴阿仑等人的原籍都是广东潮州,长住万蛮庄的冯阿陇,谢辉俊等人的原籍都是广东嘉应州,鹿寮庄客民的原籍也是嘉应州.但是,四块厝庄的潮州客民与万蛮,鹿寮等庄的嘉应州客民却素不和睦.嘉庆末年,彼此引发了激烈的械斗.据《外纪档》记载,万蛮庄嘉应州客民冯阿陇,谢辉俊牵牛三只,同万蛮庄妇女张颜氏,曾林氏,李林氏,林罗氏等人在四块厝庄外荒埔樵牧,四块厝庄潮州人陈阿满见冯阿陇等人少,起意纠抢牛只,即与其弟陈阿约,族人陈阿国等十八人,分执刀棍,赶至庄外荒埔,抢夺牛物,并将年少妇女张颜氏等四人掳回四块厝庄轮奸,张颜氏等本夫约同邻右往讨人牛,互相斗殴,张颜氏之夫张阿二伤毙潮州人吕添赞,放火焚烧草屋,救回张颜氏等人.陈阿满,陈阿国等心怀气氛,纠众往攻万蛮,鹿寮等庄报复,万蛮,鹿寮等庄各自加强防御.与万蛮等庄毗连的佳左庄漳,泉,粤三籍移民见嘉,潮二庄挟嫌斗殴,於是纷纷迁走.同年七月二十五日,社番平埔族潘添赐见佳左庄民纷纷搬移,於是商同嘉应州人宋阿二等人纠众前往佳左庄放火抢夺,终於扩大成为潮州与嘉应州客民的激烈械斗.由此可知闽籍与粤籍移民的族群冲突案件,固然屡见不鲜,即使漳,泉分类械案件,也是层出不穷,此外,同属粤籍的嘉应州与潮州客民,彼此也有矛盾.
    七,结 语
    人口流动是一种社会现象,人口流动的结果,可以改变人口的分布状况,影响社会发展.人口学研究的人口流动,主要是指由居住地点向外迁移而产生的流动现象.有清一代,人口的流动,主要是人口因压力差而产生流动的规律.已开发人口密集地区,形成了人口高压地区,开发中地旷人稀地区,则形成人口低压地区,於是人口大量从高压地区快速流向低压地区.明末清初,一方面由於政权交替,社会动荡,一方面由於闽粤沿海州县人口压迫问题的日趋严重,生齿日繁,人多米贵,愈来愈多的农村人口因为生计艰难而成为流动人口.其流动方向,除移殖南洋等国外移民外,主要是由闽粤沿海流向一衣带水的台湾,对台湾的社会发展,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闽粤流动人口渡海来台后,筚路篮缕,垦殖荒陬,经过先民的惨澹经营,使台湾荒地日辟,社会经济日趋繁荣,台湾遂提供闽粤等省内地民人一个适宜安居和落地生根的海外乐土.闽粤民人渡海来台之初,大都采取祖籍居地的关系,同乡的移民依附於来自相同祖籍同乡所居住的地方,与同乡移民共同组成地缘聚落.由於各聚落拓垦面积的扩大以及人口的与日俱增,逐渐形成了地域社区.粤籍客民在台湾的拓垦活动,虽然与闽籍漳,泉等府移民的拓垦活动,具有共同的现象,但是由於清朝政府领有台湾后,将台湾府隶属於福建省,使粤籍流动人口渡海来台以及他们在台湾的活动,受到较大的限制,在台湾的粤籍流动人口成了客籍人口或客民,益以广东沿海的地理位置,与台湾往来不及福建便利,使客籍聚落的户数及丁口数,远不及泉,漳闽籍移民.相对闽籍移民而言,客籍流动人口因先来后到而成了弱势族群,客民聚落多沿山区形成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特徵.
    有清一代,台湾客民的拓垦过程,曾经以各种不同的形式进行,因地而异,或与漳,泉移民争垦荒埔,或越界侵垦番地,或与闽籍合资经营,并肩开垦,或承贌平埔族荒埔,於是形成各种不同的社区,有的地区是闽粤争争垦区,有的地区是漳,泉,粤三籍合垦区,有的地区是客民拓垦区.官方文书所反映的南路凤山县境内荒埔的拓垦历史是漳,泉,粤各籍移民争垦的过程.岸里社接受招抚后,粤籍客民以割地换水方式向平埔族取得埔地所有权.中港流域内山的拓垦,包括三湾,南庄,大北埔等荒埔,原在土牛界外,先后成了番汉杂处的粤籍客民拓垦社区,其中通晓内山原住民语言,娶原住民少女散发改装的「番割」,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淡水厅竹堑九芎林等地的金广福是闽粤合股经营的垦号.在拓垦社区里,由於户口日增,其拓垦业务及社区治安,日益繁重,於是有总理等员的设立,由垦户或族长经地方人士推举产生.竹北-保六张犁等庄属於闽籍聚落,与粤籍聚落九芎林等庄毗连,为使闽粤移民和睦相处,闽籍保正刘清云等人推举九芎林庄总理刘维兰充当六张犁,九芎林等庄闽粤总理,有助於族君的融合.噶玛兰乌西港头围,西势,东势,罗东等处是属於漳,泉,粤三籍合垦社区,不仅是闽粤杂居,而且也是番汉错处拓垦地区.
    在台湾早期拓垦社区里,由於地缘聚落彼此邻近,或互相交错,各垦户因社会资源的争夺,益以社区意识的强烈,以致分类械斗案件,屡见不鲜,其中闽粤分类械斗,造成严重的社会侵蚀作用.例如朱一贵起事期间,粤籍客民竖立「大清」旗号,以拒朱一贵,闽籍郑章兄弟以眷属遇害,於是聚众复仇,终於酿成闽粤分类械斗.《东征集》的作者蓝鼎元对闽粤移民提出呼吁,他在〈谕闽粤民人〉一文中指出:
    赖君奏等建立大清旗号,以拒朱一贵诸贼,乃朝廷义民,非聚众为盗者比,郑章擅杀义民,律以国法,罪在不赦,汝等漳,泉百姓,但知漳,泉是亲;客庄居民,又但知客民是亲.自本镇道府视之,则均是台湾百姓,均是治下子民,有善必赏,有恶必诛,未尝有轻重厚薄之异,即在汝等客民与漳,泉各处之人,同自内地出来,同属天涯海外,离乡背井之客,为贫所驱,彼此同痛,幸得同居一郡,正宜相爱相亲,何苦无故妄生嫌隙,以致相仇相怨,互相戕贼,本镇每念及此,辄为汝等寒心.
    粤籍移民虽是客民,但与漳,泉移民都是为生计所迫,同自内地出来,都是离乡背井同属天涯海外的客民,幸得同居台湾,都是台湾人,何苦相仇相怨,萧鼎元的呼吁,有其正面的作用.
    《月摺档》(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光绪三年三月二十五日,福建巡抚丁日昌奏摺抄件.
    《宫中档雍正朝奏摺》,第六辑(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民国六十七年四月),页527.雍正四年九月初二日,福远总督高其倬奏摺.
    《月摺档》,光绪七年二月初三日,福建巡抚勒方錡奏摺抄件.
    蓝鼎元著《平台纪略》,《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民国七十一年),第369册,页45.
    《宫中档雍正朝奏摺》,第八辑(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页683.雍正五年八月十二日,巡视台湾监察御史索琳奏摺.
    《宫中档雍正朝奏摺》,第八辑,页473.雍正五年七月初八日,建福总督高其倬奏摺.
    《宫中档乾隆朝奏摺》,第十二辑(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民国七十二年四月),页478.乾隆二十年九月十一日,福建巡抚钟音揍奏摺.
    《宫中档雍正朝奏摺》,第十一辑(民国六十七年九月),页124.雍正六年八月十八日,巡视台湾吏科掌印给事中赫硕色奏摺.
    《明清史料》(台北,中央研究院,民国六十一年三月),戊编,第二本,页12.乾隆三十七年十月初五日,吏部题本.
    《凤山县采访册》(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页34.
    《宫中档乾隆朝奏摺》,第四十二辑(民国七十四年十月),页64.乾隆四十三年二月初八日,巡视台湾御史觉罗图义奏摺.
    《明清史料》,戊编,第三本,页287.乾隆五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福康安奏摺.
    《凤山县采访册》,页268.
    「陈盛韶著,刘卓英标点《问俗录》(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893年12月),页138.
    蓝元枚著《钦定平定台湾纪略》(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文渊阁四库全书),卷四,页5.
    《月摺档》,同治八年七月初二日,闽浙总督英桂奏摺.
    《明清史料》,戊编,第三本,页271.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五日,福康安奏摺.
    《恒春县志》(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页9.
    《台湾私法》(台中,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七十九年六月),卷一,页41.
    陈秋坤著《清代台湾土著地权-官僚,汉佃与岸里社人的土地变迁,1700~1895》(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国八十三年十二月),页85.
    《台中县乡贤传》(台中,台中县立文化中心,民国七十七年五月),页17.
    《清代台湾档案史料全编》(北京,学苑出版社,1999年7月),(五),页902.乾隆五十二年二月初二日,常青奏摺录副.
    陈运栋撰〈中港溪流域内山之开拓〉,《苗栗内山开发之研究专辑-附广泰成文物史话》(苗栗,苗栗县立文化中心,民国七十九年五月),页2.
    潘英著《台湾拓殖史及其族姓分布研究》(台北,自立晚报社,民国八十一年十二月),上册,页241.
    《外纪档》(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道光六年十一月十三日,闽浙总督孙尔准奏摺抄件.
    陈运栋编《头份镇志初稿》(苗栗,头份镇志编纂委员会,民国六十八年七月),页21.
    《淡水厅志》(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页47.
    吴学明著《金广福垦隘与新竹东南山区的开发,1834~1895》(台北,国立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民国七十五年二月),页42.
    《新竹县采访册》(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八年一月),卷五,页265.
    陈金田译《台湾私法》(台中,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七十九年六月),第一卷,页45.
    《清代台湾大租调查书》(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三年七月),(上),页37.
    《明清史料》,戊编,第六本,页548.嘉庆十三年四月十三日,户部为内阁抄出福州将军赛冲阿奏移会.
    《清宫谕旨档台湾史料》(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民国八十六年十月),(四),页2860.
    《清宫谕旨档台湾史料》,(四),页3047.
    《月摺档》,光绪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吴赞诚奏摺.
    《头份镇志初稿》,页7.
    重修《台湾县志》(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下册,页401.
    《噶玛兰厅志》(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页191.
    《淡新档案》,(三),页222.
    《淡新档案》,(三),页182.
    《淡新档案》,(三),页182
    《淡新档案》,(三),页157.
    《淡新档案》,(三),页118.
    《天地会》(北京,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1980年11月),(三),页6.
    《清代台湾档案史料全编》(北京,学苑出版社,1999年7月),(四),页743.
    《宫中档雍正朝奏摺》,第十九辑(民国六十八年五月),页610.雍正十年四月初八日,巡视台湾监察御史觉罗柏修奏摺.
    《新竹县采访册》,卷七,页384.
    《台湾采访录》(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二年六月),页38.
    黄叔璥著《台海使槎录》(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民国八十五年九月),页92.
    《外纪档》,道光六年十一月十四日,闽浙总督孙尔准奏摺抄件.
    《军机处档 月摺包》(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第2771箱,71包,10889号.乾隆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四日,闽浙总督崔应阶奏摺录副.
    《宫中档乾隆朝奏摺》,第一辑(民国七十一年五月),页21.乾隆十四年三月十二日,福建巡抚潘思榘奏摺.
    《清代台湾档案史料全编》,(八),页1640,乾隆五十三年正月初九日,据福康安等奏.
    《外纪档》,嘉庆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九日,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武隆阿奏摺抄件.
    蓝鼎元著《东征集》,卷五,页20.《钦定四库全书》,第369册,页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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