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制度变迁与创新
一,制度变迁的内在机制 前面我们谈到过, 制度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主要作用是通过建立一个人们相 互作用的稳定结构来减少不确定性. 然而制度的稳定并不意味着它们处于一个完 全静止的状态,事实上,制度本身是处于不断演进和变迁之中的. 制度变迁是制度的替代,转换和交易过程,它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更优,效益 更高的制度对另一种制度的替代过程.制度变迁实际上是一系列正式规则,非正 式规则和实施机制发生演变的结果,这种演变可能是十分缓慢和复杂的. 制度变迁是一种制度对另一种制度的替代过程,新的制度往往更有效益(至 少在一段时间内).制度的转换和替代受很多因素的影响,例如,制度的边际转 换成本. 一般来说,制度变迁是渐进的,连续的,尽管制度中的正式规则可能由于政 治或司法决定的影响而在一夜间发生变化, 但这种变化的前期往往有很长一段时 间.由于正式规则的实施依赖于非正式规则所提供的有效条件,所以,在考虑正 式规则变化时, 往往要考虑其中涉及习俗,传统和行为准则的非正式规则更多地 不受影响. 在研究制度变迁时,科斯开创性地运用了边际替代分析法.在《企业的性 质》一文中,科斯认为,企业的显著标志是对价格机制的替代.他认为,企业和 市场是两种可以相互替代的协调生产的手段,当市场交易成本高到一定程度时, 以企业这种制度安排替代市场就是有利的.不过,企业的运行是有管理成本的, 随着边际成本的递增, 对企业实际需求的约束条件是企业的边际管理成本等于市 场的边际交易成本. 任何一项制度变迁都包含着制度变迁的主体, 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以及适应 效率等多项因素. 1.制度变迁的主体 制度变迁的主体包括组织,个人和国家等要素. 有效组织是制度变迁的关键因素. 这里所谈的组织是指具有共同目标的人的 集合,是一种有目的的实体,创新者通过制度结构的变化来使财富,收人或者其 他目标最大化.在现实生活中,组织的类型很多,包括政治组织,经济组织,教 育组织,社会其他团体组织等等. 通常来讲,每个人的大多数行动都是通过组织实现的,不同的组织,可能有 不同的目的.然而,差不多所有的组织,特别是政治组织和经济组织,有一个共 同的明显的目的,就是增进成员的利益."不增进成员利益的组织会逐渐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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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同类型的组织期待增进的利益多数是组织成员的共同利益.于是,在 追求增进利益的活动过程中, 组织以及企业家的行为决定了制度变迁的方向.制 度变迁沿着什么样的路线和方向进行,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中不同组织选择,竞 争,谈判,均衡的结果. 竞争是资源稀缺情况下经济发展的重要特点,对于不同的组织来说,竞争迫 使它们不断地学习, 不断投资于知识扩展和发展技术,知识与技术的不断发展将 渐渐地改变现有的制度结构. 能够推动制度变迁的组织是一种有效的组织.判断一个组织是否有效,需要 看该组织是否具有实现最大化目标(增进组织整体利益)所需要的知识, 技术和学 习能力,是否具有创新能力,为什么西方国家能够获得比较快的经济发展 诺斯 指出: "有效的经济组织是增长的关键要素,西方世界兴起的原因就在于发展了 一种有效的组织."[14] 有效组织创新能力的形成过程中,企业家的作用十分关键.熊彼特认为,企 业家的真正含义在于创新, 创新思想和能力是企业家最重要的品质,企业家的创 新足推动社会不断向前发展的唯一动力,也是推动制度变迁的重要原因. 在很多情况下, 制度变迁也是不同组织间博弈的结果.由于不同组织可能具 有不同的利益, 为了增进本组织的利益,他们会努力使制度规则向着有利于自己 的方向发展. 制度变迁的结果取决于不同组织的规模和谈判的力量等因素. 有时, 谈判力量的变化导致规则和合约的变化,从而导致制度的演变. 2.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 什么推动了制度变迁 这是人们非常关心的问题.制度变迁足需要动力的, 没有动力制度就不会发生变迁. 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足制度变迁主体推动制度变 迁的动因或动机, 这里要排除人的非理性行为,因为制度变迁是人的有意识的行 为. 考察单个经济主体推动制度变迁的动机需要以特定的,符合现实的人格假设 为基础.无论个人,政府还是社会其他利益集团,推动制度变迁都是从自身利益 出发.当认为制度变迁对自己有利,即创新的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时,就会积 极推动制度变迁.我们已经分析过,制度变迁是通过对规则,标准,实施等因素 的边际调整来实现的, 制度变迁的代理人可能是政治家或企业家,而制度变迁的 动力则是相对价格和偏好的变化. 诺斯说: "制度变迁及相对价格的根本变化是该变迁的重要源泉."[15]什么 是诺斯所说的相对价格 诺斯的相对价格包括:要素价格比率,如土地与劳动, 劳动与资本或资本与土地的比率;信息成本,技术等因素.相对价格的变化就是 上述因素的变化,这些因素大多是制度中内生的,它们反映了企业家在政治,经 济等方面通过最大的努力改变相对价格,从而导致制度变迁.相对价格的变化之 所以是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力, 主要原因在于它改变了人们之间的激励结构,知识 和技术的变迁改变了谈判或讨价还价的力量,从而促成了重新缔约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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