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也是师大附小,在大学校园的后门口.由于铅笔字写不 工整 至今还是),一直未得到用沾水笔写字的荣誉.各科里尤爱语 ( 文,一是带表情朗读,一是作文.朗读曾是我一大爱好,每一篇课文 我都声情并茂地读得烂熟.至于作文,那更是虔诚.到三年级时,一 篇体现人道主义的作文 一件棉袄》,获得老师当众宣读,那喜悦大 《 概不亚于今天获个什么大奖. 由此而进人 创作".当时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民间故事,神话 " 传说大批翻译过来,其他还有丹麦的安徒生童话,德国的格林童话 等等,我是爱不释手.二年级开始模仿创作 从前有个美丽的公主 " … …" " ,从 前 有 个 善 良 的 王 子 … … "还 把 父 亲 常 讲 的 狼 外 婆 " , " 故 事,演绎成一篇加上自己理解的故事新编. 加人少先队后,纪律教育,加上课本上列宁打碎姑母家花瓶的 故事启迪,我写了一部独幕话剧 这样两个少先队员》.接着,三年 《 级的我们开始背台词,自排果戈理的 钦差大臣》,我饰演 大臣". 《 " 后来又觉得 白雪公主》更有趣,又忙着排这个戏. 《 还没等我们闹出个明堂,稀里糊涂就随父亲来到了 东方小巴 " 黎"的哈尔滨,过早结束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生活.后来才知是 15 年那场打右派之火烧到了父亲身上 文革后才知竟是为了凑 97 ( 数!),只是由于父亲解放前与党很有一段光荣历史,才保住了 人 " 民教师"的称号,仍在大学教书.但对全家的政治歧视接踵而来,在 我小小心灵上烙下影响一生的创伤. 在哈尔滨,我上的是哈尔滨师范附小,是全省的重点小学.一 篇 松花江畔》在班里树立了威信.不久大跃进冲击教育,半天上课 《 半天勤工俭学,我们也大炼 钢铁",在校园建起高炉.又建温度计 " 厂,生产过一米长巨型温度计,曾送给过毛主席.那封中共中央办 公厅的回信,成了小学校传世的光荣.年年秋天下乡半个月搞秋 收.每年寒假要拾粪,得过 拾粪能手"的称号.不管这些举动浪费 " 了多少时间和财力,物力,对我来说有一个好处,了解了社会,体验
了什么是艰苦,养成了俭省惜物的习惯. 小学五年级,教育革命来了一个更大的跃进,挑选部分学生, 从五年级下学期直接转人六年级下学期,我就这样提前一年进人 当时的师院附中,也是全省重点中学. 16 年以来的三年正是国家经济灾难性的三年.我们模仿 九 90 " 评"写政论性文章,模仿英雄日记写日记,模仿 南来的燕子》写诗 《 歌,模仿当时盛行的散文体青年思想读物谈青春,谈理想,谈人生 观.虽然思想上是机械的模仿:空洞,虚假,但在语句的锤炼上着实 下了一番功夫.那时作文是两星期一篇,也是仿列宁的作法:出了 文题先打草稿,再随想随改,到要交稿的那个星期天,工工整整抄 在作文本上.这确实是提高写作水平的好办法. 16 年考人本校高中.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教育质量的提高 93 提到日程.学校把全省高考第一的目标定在我们这一届,可以想见 教学要求该有多高.但是16 年以后,阶级斗争的弦越绷越紧.开 95 始批 海瑞罢官》后,作文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虽然学生反感,不 《 知所从,校方却认定16 年高考的作文题目肯定是驳论文.大家 96 不得不从报纸上抄论点,凑论据,一篇一篇大批判式的作文应运而 生.最后又要结合自己挖私心,挖资产阶级思想,要一颗红心两种 准备,要表态考不上大学就下乡等等.那些挖空心思颇有 新意"的 " 作文,已是违心之作,逼着学生说假话,讲空话,青少年诚实做人的 理念遭蹂躏,完全滑出了不仅仅是作文的正常轨道.而后来红卫兵 和造反派的狂乱,是不是正基于这种教育的恶果 这会是教育者的 初衷吗 毕业前夕,文革开始,人人以笔作伐,大字报铺天盖地,师生间 自相 残杀",互戴置人于死地的高帽,一夜之间人人自危.开始我 " 们这些书呆子,还在大字报上练文笔,为一句得意的妙语,犀利的 讽刺,或含而不露的双关语而兴奋.我们还做着运动即将过去,高 考终会来临的呆梦!闹闹轰轰两年过去,16 年一个上山下乡的统 98
一 命令, 告 别两 个年 幼 的弟( 父 母双 双关 在 牛 棚", 起铺 盖 我 弟 " )卷 来到了北大荒,来到原82 5 农场2 分场的基建队,当上一名普通的 火锯工.一个月3 元的固定收入,已使插队农村的同学羡慕不已. 2 基建队在山坳里.老职工主要由二种人组成:贵州籍的抗美援 朝转业兵,四川籍的大嫂们 农垦局招来解决转业兵婚姻大事),山 ( 东的盲流.以他们为主又滚雪球,东南西北中,几乎各省籍的人都 有了些,中华民间文化在这里汇成黑土地文化,这给我以后的文学 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营养. 我从小受父母影响就爱看外国小说和电影.家里藏有狄更斯 的 匹克威克先生外传》, 奥利佛尔· 《 《 退斯特》, 大卫· 《 科波菲 尔》, 双城记》等, 《 大仲马的 基督山恩仇记》, 《 屠格涅夫的 猎人日 《 记》, 雨果的 悲惨世界》等等. 小妇人》, 麦琪的礼物》, 项链》, 《 《 《 《 《 羊脂球》, 上尉的女儿》等曾是餐桌上议论的话题. 《 那时从家里到 图书馆的中外小说看得是太多了,一是批判现实主义名著,一是 《 四签名》之类侦探破案小说.到了高中曾特别对巴尔扎克的小说 感兴趣,那本 贝姨》竟让我注意到了他的写作结构和技巧. 红楼 《 《 梦》等古典小说和3 年代的小说也看了好些.此外5 年代以来,苏 0 0 联建设和卫国时期的小说也读了不少,国内几本 必读书"也饶有 " 兴趣地读过, 其中印象最深的是 林海雪原》和 红旗谱》, 红岩》. 《 《 《 来北大荒前,也读过 雁飞塞北》等反映十万官兵开发北大荒 《 的小说.下来后,又看了一些打着当时斗争烙印的知青小说,这些 倒也激励我的创作愿望.我在文艺宣传队里写剧本,编节目,自编 自演.也偷偷写点诗词,散文,曲折地反映我们知青的喜怒哀乐. 17 年北大荒建立农垦兵团的第 一家钢铁厂,我顶替拖家带 91 口的老职工,来到完达山脉的跃进山钢铁厂,在工程连当火锯工, 后来当了班长.17年 交白卷"事件后,大学梦又一次破灭,调到 93" 子弟中学教高中语文.山青水秀,与世隔绝,我的诗词多了起来,以 此化解生活的单调和思想的苦闷.另外则开始小说的创作,短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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