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维护国家安全法》煽动叛乱罪对言论自由的保护
郭 晶
2009 年 3 月 3 日,澳门《维护国家安全法》(以 下简称国安法)正式生效.国安法是根据《中华人民共 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基本法》(以下简称基本法) 第 23 条制定的,旨在禁止和惩治危害国家安全的犯 罪.国安法主要规定了五种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即 叛国,分裂国家,颠覆中央人民政府,煽动叛乱和窃 取国家机密.其中有关煽动叛乱罪的规定一经谘询就 受到了广泛关注,一时间赞成,反对的声音纷至沓来, 社会各界就如何确定煽动叛乱罪的界限,煽动叛乱罪 的规定是否会导致"以言入罪","煽动叛乱"是否 概念危险存在立法灰色地带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 论.针对这些问题,本文将围绕煽动叛乱罪的构成要 件,通过对煽动叛乱罪构成要件的分析,界定国安法 第 4 条煽动叛乱罪的界限,尝试回答国安法有关煽动 叛乱罪的规定是否符合法律保留原则和比例原则,是 否做到了对言论自由的限制之限制,是否能够实现维 护国家安全与保护言论自由的辩证统一等问题.
(二) 言论自由是基本法规定的一项重要人权 言论自由,是指人们通过口头或书面的方式交流 思想,表达意见,传播资讯,教授知识等不受非法干 涉,约束或惩罚的自由.言论自由是现代法治社会所 公认的一项重要人权,它对发现真理,启迪智慧,推 进民主都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被誉为公民的"第一 权利".基本法也明确规定了言论自由这项基本人 权.根据基本法第 27 条的规定:"澳门居民享有言 论,新闻,出版的自由."然而,就像上文论述的, 对言论自由的保护不能停留在基本法第 27 条之中 要 , 实现基本法对公民言论自由权利的保护,刑法应当起 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 煽动叛乱罪是刑法对言论自由间接保护 的产物 刑法对宪法权利的保护有直接保护和间接保护两 种模式.其中,国安法对言论自由保护的模式即为间 接保护的模式,也就是以消极否定的方式,对滥用言 论自由权利的行为科处刑罚,从而间接实现对言论自 由权利的保护. 2 因为,权利不能绝对化,一旦权利 绝对化,势必造成权利的滥用,而最终导致社会的混 乱.言论自由也不例外,言论自由权利被滥用的必然 结果只能是对国家安全,公共秩序,他人名誉权,隐 私权的侵犯.煽动叛乱罪,正是禁止滥用言论自由对 国家安全构成侵犯和威胁的行为.煽动叛乱罪所保护 的法益为:国家安全,即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和安 全.国家主权是国家独立的主要标志,是指国家自主 处理本国事务的权力.领土完整,是指属於本国的领 土不容分割或侵占.安全,是指除国家主权,领土完 整以外的关系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整体存在与稳定发 展的因素.之所以要禁止危害国家安全的煽动叛乱行 为,原因是明显的,因为任何宪法权利的实现以国家 的存在为前提.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允许用言论煽 动民众用暴力或其他严重手段推翻现存的政治体制和 法律体系.如果法律容许公民用言论去煽动叛国,分 裂国家,或颠覆政府,必将导致国家陷入无休止的动 乱.国将不国之时,又何来言论自由的保障呢 因此,
一,煽动叛乱罪是基本法权利刑法保护的 必然要求
(一) 基本法权利的实现必须依靠刑法的支撑 基本法作为澳门特别行政区的宪制性法律,对澳 门居民的基本权利做了详细规定.然而由於基本法采 取的是授权性规定的形式,所以对基本权利的规定仅 仅只限於一种宣言式的宣告,缺乏强硬的制裁性的保 护措施. 1 如果这种对公民基本权利的授权仅仅止步 於基本法的条文之中,那麼基本权利就会成为一纸空 谈.因而,要实现基本法对澳门居民基本权利的保护 必须依赖於其他部门法的支撑,刑法无疑首当其冲. 刑法作为公民权利的大宪章,它的一个基本机能就是 实现对宪法权利的保护.刑法通过使侵害公民基本权 利的犯罪分子承担刑事责任并受到刑罚制裁的方法来 保护社会中的重要法益,对公民基本权利起到有效地 间接保护作用.
澳门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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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维护国家安全法》煽动叛乱罪对言论自由的保护
规定煽动叛乱罪,通过对侵犯国家安全的言论自由进 行限制来实现对言论自由的间接保护 是必不可少的 , .
(四) 煽动叛乱罪对言论自由的限制必须符合 法律保留原则与比例原则 虽然煽动叛乱罪对言论自由的限制是必要的,但 是同时又是危险的.运用刑法来禁止煽动叛乱的言论 是一把"双刃剑".处理得好,就能禁止言论自由的 滥用,起到间接保护言论自由的目的;处理不好,超 过了必要限度,就是国家公权力对公民言论自由权利 的直接侵害,与刑法对言论自由间接保护的初衷相违 背,也不符合民主和法治的要求.因此,刑法禁止煽 动叛乱的言论必须被控制在必要的范围之内,即做到 言论自由的限制之限制.要做到对言论自由的限制之 限制,笔者认为必须符合法律保留原则和比例原则. 1. 法律保留原则 法律保留原则,是指对人民基本权利的侵犯,必 须依法律方得为之.也就是,只有经过立法者同意并 且行诸法律后,国家才可以限制人民之权利. 3 法律 保留原则的具体化之一就是刑法领域的罪刑法定原 则,即"无法律规定无罪,无法律规定不罚".因此, 国安法的立法正是罪刑法定原则的根本要求.澳门政 府立国安法就是用法律公开,明确地禁止非法的危害 国家安全的表达行为,让公民有法可依,进而可以依 法规范自己的言行.因此,立法本身就是对法律保留 原则的遵循和反映. 2. 比例原则 比例原则,又称均衡原则,是指一个措施虽然是 实现目的必要的,但是不可以给予人民过度负担.4 即 法律所追求的目的和所适用的方法,采用的手段之间 必须成比例.在我们这个具体的情况之中,法律所追 求的目的是禁止滥用言论自由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 从而间接地保护言论自由,实现维护国家安全与保护 言论自由的辩证统一.法律所采用的手段是国安法第 4 条煽动叛乱罪.如何确定此手段与目的之间是否符 合比例原则,则必须依赖於对煽动叛乱罪构成要件的 详细分析.下面笔者将围绕国安法第 4 条煽动叛乱罪 的主客观构成要件展开详细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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