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化史知识》总序 世界正越来越融成一体.地球正变得越来越小.当世界格局处于急剧转 型的今天,生活在"地球村"的我们不能不反躬自省.不仅如此,更重要的 是,我们还要自觉,清醒地审视世界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因为我们正处在 比以往任何时代变化都更迅速,更剧烈的一个新时代.如果我们从全球的视 角反顾人类文明历程,就不难发现:人类经历了从原始的闭塞,孤立,分散 逐步向开放,依存和联系的世界转变的过程.15 世纪末 16 世纪初东西海路 大通,决定性地揭开了这一巨变的序幕.以英国工业革命和法国大革命为标 志,欧亚大陆西端率先闯出中世纪,并由此开始了大规模的从农业社会向工 业社会转变的现代化的世界进程.正是在这一深刻的国际背景下,人类社会 才开始突破国别发展的樊篱而向区域发展,进而呈现出全球范围内协调发展 的大趋势.以此为内在动力,世界历史终于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成为全世界 的历史.尤其是在今天,日新月异的高科技,不仅使我们日不暇接,而且还 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生生息息的地球:它在变得越来越圆的同时也越来越小 了.恰是文化教育.离开人的素质的真正提高,离开文化建设的真正重视, 所谓现代化大约与海市蜃楼无异.中外历史经验和教训一再残酷地表明:一 个国 家,一个民族,不注重文化教育和文化建设,就断无可能真正跻身世界 先进行列.只有几个读书人呼 吁不行.没有举国上下对文化建设重要性的共识,没有各族人民文化素 质与修养的彻底提高,再好的梦也终归只是一个梦,没有文化的民族,是没 有前途的,也不可能是有希望的. 民族文化的发展离不开世界文化,我们确乎有过辉煌的过去,但决不能 一味地因此而自我陶醉与满足,在新的世界形势下,即使再先进的民族文化, 其发展与繁荣也不能舍弃对世界文化营养的汲取.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 果,无论古今中外,也不管是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都应拿来,批判地继 承,为我所用.我们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现代化实践,尤其需要对世界所有 先进国家的先进经验有所借鉴.中国特色的现代化,既不可能"西化",也 不可能"苏化",我们只能走自己的路,但这并不等于关起门来蛮干.没有 一个国家靠自我闭锁而搞成现代化的.同样,民族文化之得以繁荣昌盛,决 不是也不可能是硬性地排斥世界文化.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吃过许多亏.变得 聪明起来的办法之一,就是融中外文化之长处于一炉,交叉互补,使我中华 文明重焕新的生机,愈发蓬蓬勃勃. 以上便是我们编辑《世界文化史知识》的出发点.我们希望这套深入浅 出,清新活泼的知识性读物在体现其文化价值的同时,能带来预期的乃至意 想不到的社会效果. 感谢所有支持协助这项工作的同志和单位! 感谢每本书的作者. 感谢辽宁大学出版社. 感谢广大的读者. 愿《世界文化史知识》成为我们的共同事业.
季羡林 周一良 张芝联 一九九四年一月
神界的黄昏 ——瓦格纳和音乐戏剧 刘雪枫
一 沉睡的天才 太阳神,到目前为止,已经分别以右手给了我们诗歌的天才,以左手给 了我们音乐的天才;可是我们依然热切地等待一个人,他集这两种才艺于一 身,他能自己写剧词,又能自己谱曲. ——[德]让·保罗 请读者记住这段话,让·保罗说它的时间是 1813 年 11 月 24 日,就是在 昨天,弗里德利希·瓦格纳——理查德·瓦格纳的生父离开了这个世界.他 完成了使命,因为整整 6 个月以前,一位伟大的饱受苦难与荣光的天才已经 诞生.又是在整整 60 年以后,在让·保罗的故乡拜鲁伊特,诗人的预言与艺 术家的梦想变成了现实.
"精神父亲"的遗言 老瓦格纳生前爱好诗,尤其爱好戏剧,每到冬天,总要参加一些业余剧 团的演出,他有一位仪表动人,多才多艺的朋友,他叫路德维希·盖耶尔. 当时的身份是德累斯顿宫廷剧院的演员,诗人,剧作家,肖像画家.老瓦格 纳去世后的第九个月,盖那尔继承了他所留 下的一切:娇小而宁静的乔安娜,还有四男五女其中包括最小的理查 德·瓦格纳. 如果盖耶尔不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物,他又怎能对幼小的瓦格纳产生那 样巨大的影响.须知,瓦格纳即使在功成名就时,仍非常缅怀他的这位继父, 他称他为"精神父亲",甚至认为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这是多么不容易的 事情,因为瓦格纳是一个反犹太主义考,而盖耶尔正有着犹太人的血统. 自从盖耶尔来到这个家庭,瓦格纳便紧跟在他的身后学艺.盖耶尔似乎 对小瓦格纳也格外钟爱,他亲切地称他 为"小哥萨克",常常带他去剧院.这时的盖耶尔在小瓦格纳心目中真 是高大极了,又是写剧本,又是设计演出服装,不仅画布景,还要参加演出. 后来瓦格纳回忆这段往事时说,每日的剧院厮混,把他队"枯燥的现实生活 里提升,进入快活的精神境界.凡与舞台表演有关的事,对我都有一种神秘 的,如醉如狂的吸引力". 盖耶尔的朋友中有一位叫卡尔·玛利亚·冯·韦伯的.在他刚搬到德累 斯顿担任宫廷歌剧指挥的时候,便针对意大利歌剧完全占有德国歌剧舞台的 不正常状况,决心 创作具有德国民族风格特点的歌剧.四年以后,即 1821 年,他将德国盼 望已久的东西—一真正具有完美民族风格的浪漫主义歌剧《自由射手》献给 了德国.它首先在柏林演出,随后在德国各地的舞台,其中包括德累斯顿, 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这部歌剧中,大自然是作为一种荒野和神秘的力量加 以描绘的;超自然的存在物与普通凡人自由结合.人类的角色常象征着善与 恶的超自然力量,英雄的胜利意味着灵魂的拯救和赎罪.音乐是一种全新的 语言,完全采用德国民间曲调来表现德国人民的丰富感情.在配器方面,更 是异乎寻常的变化多端和色彩绚丽. 当辉煌的演出大厅不时发出疯狂的赞叹声时,当韦伯被要求一再地返场 并加演序曲时,八岁的瓦格纳完全着迷了,这似乎便决定了他的一生.创作 真正的德国歌剧,并像韦伯那样站在指挥台上接受观众如痴如狂的膜拜.为 了实现这个愿望,首先就得学习钢琴,偏偏奇怪的是,他竟是众兄弟姐妹中 唯一没有学过钢琴的.虽然现在有了学习的冲动,但他注定是要做更伟大的 事情,所以在钢琴演奏上显得永远毫无才华.除了学钢琴以外,瓦格纳还在 家中和同学们模仿着《自由射手》的表演.在诗歌,戏剧之外瓦格纳终于喜 欢上了音乐.他现在最愿意做的事情是在弹琴之余便坐在窗口,兴奋而颤抖 地看着韦伯在排练之后,拖着有残疾的腿向他的家走来.有一天,韦伯问这 个孩子,有没有想过要做一个音乐家.孩子的妈妈抢着回答说.这孩子迷《自 由射手》像着了魔,只是还没有显出有什么音乐的天赋.是啊,一个钢琴都 学不好的,又有着那么多稀奇占怪想法和兴趣的孩子又怎么能让父母寄予太 高的期望呢 这一年的九月,确切说是 9 月 30 日,盖耶尔由于过度的劳累,使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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