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编码: 10384 分类号 密级 学号: 25620081152777 UDC 硕士学位论文国民党威权时代的意识形态与儒学 ——以蒋介石在台湾为中心 The Ideology of the Kuomintang Authoritarian Era and Confucianism——Focusing on Chiang Kai-shek in Taiwan 郭斌指导教师姓名:蒋小波 副教授 专业名称:中国现当代文学 论文提交日期:2011 年04 月 论文答辩时间:2011 年12 月 学位授予日期:2011 年04 月 答辩委员会主席: 评阅人: 2011 年11 月 厦门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 果.本人在论文写作中参考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均 在文中以适当方式明确标明,并符合法律规范和《厦门大学研究生学 术活动规范(试行)》. 另外,该学位论文为( )课题(组) 的研究成果,获得( )课题(组)经费或实验室的资助, 在( )实验室完成.(请在以上括号内填写课题或课题 组负责人或实验室名称, 未有此项声明内容的, 可以不作特别声明. ) 声明人(签名): 年月日厦门大学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声明 本人同意厦门大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 法》等规定保留和使用此学位论文,并向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 学位论文(包括纸质版和电子版),允许学位论文进入厦门大学图书馆 及其数据库被查阅、借阅.本人同意厦门大学将学位论文加入全国博 士、硕士学位论文共建单位数据库进行检索,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 要汇编出版,采用影印、缩印或者其它方式合理复制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 )1.经厦门大学保密委员会审查核定的保密学位论文,于年月日解密,解密后适用上述授权. ( )2.不保密,适用上述授权. (请在以上相应括号内打"√"或填上相应内容.保密学位论文应 是已经厦门大学保密委员会审定过的学位论文, 未经厦门大学保密委 员会审定的学位论文均为公开学位论文.此声明栏不填写的,默认为 公开学位论文,均适用上述授权.) 声明人(签名): 年月日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本文运用文献分析的研究方法,以蒋介石个人的思想倾向为立足点,就其在 台湾所施行的威权体制与传统儒家思想的关系作出勾勒与解释, 并旁及蒋介石思 想与当时台湾的不同知识分子群体之间的关系.以此为出发点,探寻儒家思想在 现代民主化转型过程中的作用. 本文从"新权威主义"的概念、外延开始入手.解释台湾的政治形态何以符 合亨廷顿所说的"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在冷战中,威权式独裁反而成为自 由主义的盟友.由于冷战的出现,蒋介石在台湾的统治显示出"拟态民主"的形 式.儒学被纳入官方哲学的意识形态里面.这一意识形态的展开与其政权合法性 危机的出现是密不可分的.在台湾的国民党政权同时面临着"法统和道统"的危 机.为了解决这两种合法性危机,蒋介石不得不在意识形态上向传统儒家思想寻 找思想资源.在这一过程中,台湾不同的知识分子群体都与蒋介石有着若即若离 的关系.通过观察不同的知识分子群体如国民党官方文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和 现代新儒家知识分子等对待儒家思想的不同态度, 了解文化保守主义学人在批评 蒋介石政权与维持台湾社会稳定之间所处的艰难位置. 回溯台湾在国民党统治时 期由权威体制平稳过渡到宪政体制的过程, 可以发现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中国文 化并不与现代化格格不入,进而反思百年来激进思潮的功与过. 儒家思想在推进现代化国家建设的过程中,有着积极的一方面,是未来可以 加以利用的.这也是本研究的最终落脚点. 关键词:威权;意识形态;现代新儒家 Abstract Abstract In this paper,literature analysis is used to outline and expla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horitarian regime and traditional Confucianism in Taiwan based on Chiang Kai-shek. At the same time, involv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ang Kai-shek's thought and the other kinds of intellectural group at that time in Taiwan .With that as a starting point, exploring the role of Confucianism in the process of democratic transition at modern time. This article starts with the concept and extension of Neo-authoritarianism . Seeking answers why the political conformation of Taiwan was in accordance with "political order in changing society" which was presented by Samuel P. Huntington. Authoritarian dictatorship became allies of liberalism in the Cold War instead. Because of the emergence of the Cold War, the rule of Chiang Kai-shek in Taiwan show the form of "Mimicry of democracy". Confucian philosophy was incorporated into the official ideology. Commencement of this ideology is inextricably linked with the crisis of its political legitimacy . KMT regime in Taiwan faced the crisis of "legitimacy and orthodoxy". Chiang Kai-shek had to look to the traditional Confucian ideology to find intellectual resources in order to solve this crisis. Different groups of intellectuals in Taiwan haven't have the same relationship with Chiang Kai-shek in this process. By observing the different groups of intellectuals such as KMT official literati、liberal intellectuals and Modern Neo-Confucianism's different attitudes towards Confucianism, we can understand that Cultural Conservatism Scholar's difficult position when they criticized Chiang Kai-shek's regime ,nevertheless at the same time they have to maintain social stability. 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which of Confucian culture as the representative was not incompatible with the Western culture when we processed back the course that how the authoritarian regime transited to a constitutional system at the period of KMT rule in Taiwan. Finally, reflecting on the contribution and fault of radical thought during last century. It has a positive side that the use of Confucianism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construction . This can be exploited for the future. These are the ultimate goal of this research. Key words: authority; ideology; Modern Neo-Confucianism 目录目录第一章 绪论·1 第一节 研究缘起 1 第二节 蒋介石儒家思想的研究现状与方法 3 第三节 论文架构 5 第二章 台湾威权时代的概念和现实 8 第一节 新权威主义的概念 8 第二节 新权威主义台湾模式形成的原因与现状·12 第三章 蒋介石在台湾的儒家意识·14 第一节 台湾国民党政权的合法性危机 15 一、法统危机·15 二、道统危机·16 第二节 儒学的夷夏正统论对抗大陆 18 第三节 儒学、宪政法统与自由世界正统论 28 一、儒学道统衰微和法统确立 28 二、法统与自由民主世界的血缘关系 31 第四节 三民主义儒化论、力行哲学——从孙中山到蒋介石·33 一、从戴季陶到蒋介石·33 二、三民主义话语权的控制 35 三、从知难行易到力行哲学 37 第四章 新权威主义下的儒学整合作用 41 第一节 以蒋介石为中心的国民党官方儒学 42 第二节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与官方儒学 48 第三节 现代新儒家与官方儒学 58 第五章 威权政治下传统儒学的转化 68 [参考文献]72 目录后记·76 Tables of contents Tables of contents Chapter I Introduction·1 Section I Research origin·1 Section II The status and methods of Chiang Kai-shek's Confucianism·3 Section III Thesis structure·5 Chapter II The concept and reality of Authoritarian era of Taiwan···8 Section I The concept of Neo-Authoritarianism 8 Section II Reason and reality of the pattern of Neo-Authoritarianism of Taiwan·12 Chapter III Chiang Kai-shek's Confucianism at Taiwan·14 Section I The crisis of legitimacy of Kuomintang regime at Taiwan·15 I . Legitimacy crisis 15 II. Orthodoxy crisis 16 Section II The orthodox between barbaric and civilization in the context of Confucianism against mainland China·18 Section III The orthodox of Confucianism、constitutional legitimacy and free World 28 I . The decline of orthodox and the established of legitimacy·28 II. The consanguinity between legitmacy and democratic world·31 Section IV Three Principles of the People conversion to Confucianism、the philosophy of hard practice——from Sun Yat-sen to Chiang Kai-shek·33 I . From Daijitao to Chiang Kai-shek 33 II . Control of the right to speak of Three Principles of the People·35 III. From difficult to know and easy to do to hard practice·37 Chapter IV Integration role of Confucianismin Neo-Authoritarianism·41 Tables of contents Section I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of KMT to Chiang Kai-shek as the center·42 Section II Liberal intellectuals with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48 Section III Modern Neo-Confucianism with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58 Chapter V The conversion of traditional Confucian in Authoritarianism 68 References·72 Postscript·76 第一章 绪论 1 第一章 绪论 近百年来,因为中西文化的接触与碰撞,中国在建设现代化国家的过程中, 不断丧失自信心. 代表中国文化最核心部分的儒家思想在欧风美雨中受到极大的 冲击.从晚清开始的经世济用一反宋明理学空谈心性,到民国新文化运动的全盘 西化论,传统儒家思想及附着在其身上的文化制度被视作是现代化的负面因子. 费正清认为中国的现代化是"冲击——回应"模式,如果没有西方文化在坚船炮 利辅助下的冲击,中国人不可能走向现代文明.同时,一小部分中国知识分子却 认为中国文化自有其现代化的内在发展理路. 而台湾在继承传统儒家文化的基础 上实现经济起飞和政治开放,是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儒家文化是否与现代化格 格不入?儒家文化在蒋介石统治台湾的时期,怎样成为国民党"三民主义"党化 教育的一部分?在其中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本文就以蒋介石晚年为中心, 力求 对这一历史经验进行解释. 第一节 研究缘起 随着两岸关系的好转和平稳发展, 大陆对蒋介石的研究也呈现不断升温的趋 势.2008 年11 月,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和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共同 主办了"民国人物与民国历史国际学术讨论会" ,会上提交的 17 篇论文中就有 15 篇以蒋介石为研究对象.2010 年春夏之交,浙江大学历史系蒋介石与近代中 国研究中心,也在浙江杭州举办"蒋介石与近代中国国际学术研讨会" ,这是中 国大陆第一次以蒋介石为中心举办的国际学术研讨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蒋介石 研究不再是一个不可触摸的禁区.尤其是 2006 年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蒋介石 日记的公布更是引发了蒋介石研究的热潮. 中国大陆第一位翻阅过蒋介石日记的 著名学者杨天石教授认为,在中国近代历史上,蒋介石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是个 很复杂的人物;有功有过,有大功也有大过.杨天石在解读蒋介石日记的基础上 出版了《寻找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 、 《蒋氏秘档与蒋介石真相》等 著作.这些成果都进一步拓宽了蒋介石研究的视野. 蒋介石在大陆"人民公敌"的面貌慢慢开始变得更加客观.与对岸台湾的蒋 第一章 绪论 2 介石研究相比,大陆的蒋介石研究把蒋介石由"鬼"变成"人" .而蒋介石在台 湾的地位却迥然不同,蒋介石由"神"不断下滑. 蒋介石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历来是众说纷纭的.百年来中国历史之辗转,唐 德刚认为这可以比作"历史的三峡" .为求顺利无恙通过这一"三峡" ,有必要对 台湾从威权时代平稳过渡到宪政时代的经验进行研究和借鉴.1949 年蒋介石败 退台湾, 一生以 "阳明信徒" 自居的蒋介石便试图把大陆知名学人一起带往台湾. 蒋介石以国民党继承了"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的"道统"来论述自身政权的 合法性地位.跟随蒋介石退往台湾的人中间有大批熟稔儒家学说的知名学者.单 单以蒋介石自任委员长的"中华文艺复兴运动委员会"主席团成员为例,其中就 有:孙科、王云五、钱穆、于斌、左舜生、林语堂、钱思亮、谢东闵等.由此可 见一斑.更别说蒋介石身边的御用文人如:秦孝仪、陶希圣、任卓宣等.1950 年代现代新儒家学者出现在台湾,诸如徐复观、牟宗三等,他们立足于台湾,既 依存于国民党统治又不断批评国民党统治.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这些学人,与国 民党政权至始至终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对照于当时对岸的中国大陆,可以看到 相反的情景. 对于传统文化的激烈批评, 文化大革命中 "破四旧" 、 "打倒孔家店" 等运动,使得儒家思想以至于儒家学人纷纷遭受不虞之灾.简析国民党政权威权 时代的意识形态与传统儒学的关系有助于了解近代以来中国社会思想的分裂、 转 型和最终走向.在这样的文化比较中,也有助于进一步客观地思考 1990 年代中 国大陆学界对于五四以来的"激进与保守" 、 "救亡压倒启蒙"等命题. 笔者素来对于民国历史政治文化有浓厚的兴趣, 并且翻阅过一定的史料和专 著.俾得进入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之后,院中丰富的藏书和自由的治学氛围更加 深了笔者对台湾政治历史文化的了解. 2009 年底,指导老师蒋小波先生鼓励笔者就"国民党威权时代的意识形态 与儒学之关系"为题撰写一篇论文.通过这篇论文的写作,笔者对蒋介石在台湾 的儒家思想产生了进一步研究的兴趣. 以蒋介石为代表的旧中国士大夫阶层思想 的整体趋向,影响了近代中国在转型中出现的两种不同的选择和结果.它的过程 究竟是怎样的?儒家思想与民主社会是否有可调和之处? 这是本文所要试图探讨的问题. 第一章 绪论 3 第二节 蒋介石儒家思想的研究现状与方法 大陆蒋介石研究的著作在这几年中出现井喷的现象.早在 1962 陈伯达就撰 写了《人民公敌蒋介石》一书,而与蒋介石有关的其他野史、回忆录、笔记、小 说等就多达 820 多部① ,还没有包括台湾出版的其他论著,可谓是汗牛充栋.然而,就笔者所能接触到的而言,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著作却不是很多.与蒋介石在 台湾时期的有关资料也只占一小部分. 下面试将笔者所能接触到的关于蒋介石研 究的资料列举如下: 一、 研究专著: 王俯民著, 《蒋介石详传》 , 北京: 中国广播公司出版社, 1993 年.李勇、张仲田编著, 《蒋介石年谱》 ,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 年.李 松林著, 《蒋介石晚年》 ,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3 年.杨天石著, 《寻找真 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 ,北京:华文出版社,2010.王光远编著, 《蒋 介石在台湾》 ,2008 年,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汪荣祖、李敖著, 《蒋介石评 传》 ,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0. (苏)B.沃隆佐夫著, 《蒋介石评传》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1 年.李松林著, 《蒋介石的台湾时代》 ,台北: 风云时代,1993 年.李复甸、朱言明著, 《蒋中正先生与中国之现代化》 ,台北: 黎明文化,1991 年.林武彦著, 《蒋中正战争哲学思想研究》 .台北:大航家企 业,2000 年.段昌国著, 《蒋中正先生与<苏俄在中国>:以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反 俄意识为中心探讨》 .台北:黎明文化,1991 年.张载宇著, 《蒋中正先生思想 研究》 ,台北:正中,1984 年. 陈布雷编, 《蒋介石先生年表》 ,台北: "国立中 央图书馆"复印,1987 年.冯沪祥著, 《蒋中正先生对人类文化及世界大同的贡 献》 ,台北:黎明文化,1991 年. 黄仁宇著, 《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石日记》 , 台北:时报文化,2000 年.颜廷玺著, 《蒋介石先生军事哲学思想论述》 ,台南: 王家,1990 年.罗传辉著, 《蒋中正先生的政党思想与实际》 ,高雄:高雄文化, 1994 年. 郑辉麟著, 《蒋中正先生民主宪政思想的发展与内涵》 ,高雄:法喜, 1990 年.林果显, 《<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之研究(1966—1975)—— 统治正当性的建立与转变》 , "国立编译馆" , 2005 年. 黎东方, 《 蒋公介石序传》 , 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6 年. 陈铁建与黄道炫合著, 《蒋介石与中国文 化》 ,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出版,1992 年. ① 据厦门大学图书馆检索系统获得该数据. 第一章 绪论 4 二、史料:浙江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 《蒋介石史料》 ,杭州:浙 江人民出版社,1985 年.萧心力、春明编写, 《蒋介石家事家书》 ,北京:华文 出版社,1996 年.曾景忠编注, 《蒋介石家书日记文墨选录》 ,北京:团结出版 社,2010.王正华编注, 《蒋中正总统档案:事略稿本》 ,台北: "国史馆" ,2003 年.朱文原主编, 《蒋中正总统档案目录:筹笔》 ,台北: "国史馆" ,1998 年. 李云汉主编, 《蒋中正先生在台军事言论集》 ,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 委员会出版,近代中国发行,1994 年.荣孟源主编, 《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 及中央全会资料(下) 》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5. 《国民参政会史料》 ,台北:国民参政会在台历届参政员联谊会,1962 年. 三、研究论文集:刘炳藜编, 《蒋介石先生思想研究集》 ,南京:前途,1937 年.蒋中正先生与现代中国学术讨论集编辑委员会编辑, 《蒋中正先生与现代中 国学术讨论集》 .台北:编辑者出版,中央文物总经销,1986 年. 《中华文化复 兴论文专辑》 ,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台北市分会主编,幼师书店出版, 1972 年. 其余笔者所能接触到的论文还有如下几篇: 2002 年发表于史学月刊,黄道炫所著, 《蒋介石与朱、王二学》 .2001 年, 关志钢发表于《台湾研究集刊》上的《关于台湾中华文化复兴运动的几个问题》 . 2002 年李厚刚发表于《浅析台湾"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 . 以上资料中, 专门论述蒋介石思想及其在台湾对传统儒学思想和知识分子影 响的著作只占一小部分.即使有片光碎影,也多是散落在蒋介石传记、年谱或者 是台湾御用文人华而不实的语句之中. 对蒋介石在台湾结合传统儒家思想而行威 权统治进行客观深入研究的目前还不多见. 蒋介石本人所著或者由其文胆执笔与儒家思想关系密切的著作有: 《科学的 学庸》 、 《力行哲学》 、 《三民主义与革命哲学》 、 《中国之命运》 、 《苏俄在中国》 、 《总理遗教六讲》 、 《三民主义之真意义》 、 《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等. 最后, 关于现代新儒家思想的具体内涵也有必要涉及一些当时台湾学人的看 法,才得以区分出他们与蒋介石为代表的官方哲学之间的异同.这里搜集了:唐 君毅, 《中国人文精神之发展》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年.李世家, 《近期 台湾哲学》 ,贵州人民出版社,1989 年.陈昭英, 《台湾儒学的当代课题:本土 性与现代性》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徐复观, 《徐复观文录选粹》 ,学生 第一章 绪论 5 书局,1980 年.牟宗三, 《时代与感受》 ,鹅湖出版社,1984 年.张君劢, 《中西 印哲学文集》 ,学生书局,1980 年.余英时, 《现代儒学论》 ,八方文化企业公司, 1996 年. 在正文写作上,本文以蒋介石晚年为中心线索,以围绕在他身边的自由主义 知识分子及与现代新儒家之间的关系为旁证,参考蒋介石本人晚年著述,以求研 究的尽可能全面准确.同样在史料搜集上,尽可能扩展史料的范围,旁及蒋介石 及其亲友、下属的日记、笔记、回忆录等,以丰富蒋介石在台湾的思想面貌. 在总结提炼观点的过程中,采撷多家,去粗存精,去伪存真,以演绎归纳法 为主,逻辑推理为辅.力求不偏不倚,在客观、理性、全面的视角下对研究对象 作出分析. 第三节 论文架构 论文正文分为五大章: 第一章绪论,主要概述本文写作的缘起、资料的搜集及研究的目的. 第二章主要阐述所谓"新权威主义"的概念、外延.解释台湾的政治形态何 以符合亨廷顿所说的"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 原因在于冷战地缘政治格局的 形成以及冷战意识形态对"敌友"的重新组合.可以说在二十世纪早期的自由主 义政治学中, "民主"与"独裁"是政治天敌,但是,随着哈耶克等人"极权" 概念的发明, 威权式独裁反而成为自由主义的盟友. 这其中的理论变迁值得探讨. 近代中国威权式统治经历了从孙中山初步提出建国大纲时的制度建设, 到蒋 介石败退台湾后施行的独裁统治.蒋介石在台湾的统治手段有几个表现形式:采 取白色恐怖手段镇压左翼组织.在思想上严格控制左翼社会革命的思潮.保持政 治高度稳定的状态以获得经济的起步发展. 国家制度与儒家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被 整合为一体. 这章为下文进一步分析该体制形成的原因作铺垫. 第三章,本章将梳理蒋介石个人儒家政治思想在台湾的展开及对于台湾走 向的影响,本章也是论文最为详细论述的部分.蒋介石儒家政治思想在台湾的展 开与其政权合法性危机的出现是密不可分的.为了解决这一合法性危机,蒋介石 不得不在意识形态上采取一些措施. 第一章 绪论 6 这些措施概括地说,可分为三点:其一是夷夏的正统论,将大陆指为夷化, 而自己是"汉室正统" , "汉贼不两立" .具体表现为蒋介石本人在台湾大力推行 儒家治国,复兴中国传统文化,大力倡导中华文化,驱逐日本文化.为把台湾建 设成为"模范省"而采各种措施:如"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 "孔孟学会" 、 "教育 改革"等.在晚清以降已经崩溃的天下王道秩序怎样在转折时代中出现"缩小了 的天下观"?在蒋介石的看法中,小的天下观即使不适用于全天下,但在中华文 化概念下,夷夏正统与否依然是存在的.儒家文化传统对文明与野蛮、华夏与四 夷有着清晰的分辨. 晚清士大夫在从事镇压国内太平天国运动时就采用了一种调 和的文化论调.在一定程度上,蒋介石继承了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维护名教制度 的思想意识. 其二是儒学、宪政法统与自由世界正统论,肯定中华民国宪法是现代中国 的纲常正统.借冷战做文章,站定自由世界立场.这点具体表现在蒋介石与自由 主义学人的若即若离的关系,其对早期胡适、殷海光、雷震等的容忍,到后来对 他们的冷漠甚至是封杀. 借自由主义学人的存在标榜自己属于自由世界的一员用 以对抗所谓"铁幕"的大陆. 其三是三民主义儒化论、力行哲学的诞生.从孙中山到蒋介石国民党政权 的意识形态出现了一些修正. 蒋介石是怎么把孙中山 "知难行易" 学说转变到 "心 物合一"以至于号召"力行哲学"的?其思想的转变有来自于现实政治的失利, 也有来自于自身内在体验的发展.蒋介石极力强调的"道统" ,宣传自己是孙中 山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就是对于宪政正统论话语权的争夺.在对孙中山学说的阐 扬和褒奖上,蒋不遗余力. 第四章将论述儒学在社会整合中所起的作用. 通过观察不同知识分子群体的 态度, 了解文化保守主义学人在批评蒋介石政权与维持台湾社会稳定之间所处的 艰难位置. 根据当时与蒋介石政权互动的知识分子群体对蒋介石的态度大致可以 分为三个群体:首先,蒋介石周围的如戴季陶、任卓宣、崔载阳等御用文人是如 何将自己对于儒学的理解糅合进蒋介石的文本中间变成官方的话语, 但这只是蒋 介石统治下的台湾儒家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 其次需要着重注意的是不可忽视以胡适为代表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还包括 殷海光、雷震等.虽然在他们的教育背景和言论中,不如现代新儒家那么闪烁着 浓郁的国粹味道.但是胡适思想也有很多儒的成分.如其《说儒》 ,所谓柔弱之 第一章 绪论 7 儒,与他做政府的"铮臣"思想一脉相承.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其晚年为什么 既托身蒋氏而又不敢激烈反对的原因. 再次是现代新儒家与蒋介石的关系. 现代新儒家的保守主义态度使他们在与 蒋介石的交往过程中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冲突.比如钱穆列名"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委员会"便是明证.现代新儒家何以与自由主义右派知识分子如殷海光、雷震等 在对蒋政权的态度上有着如是的差别,本章略作浅论.在此基础上界定国民党官 方儒学和现代新儒学在社会整合上的异同之处, 理清二者对于儒家思想的不同论 述.如牟宗三、唐君毅、徐复观等以"中华文化本位"为立足点面对西方文化的 宣言和反应,批评国民党政权独裁统治的事实.从这里寻找现代新儒家在推动社 会进步、完善社会建设中所起到的作用.现代新儒家认为全盘西化并不可取,认 为儒学开出"新外王"的可能性,试图在传统中寻找到与西方民主体制合拍的内 在理路. 第五章是结尾 尾章的关键在于回溯台湾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由权威体制平稳过渡到宪政体 制的过程,证明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中国文化并不与西方文明格格不入. 儒学与现代民主的关系表明, 全盘西化或者反西化的西化都不一定会取得社 会改造的理想成果.而在一个渐进的、零敲碎打似的不断更新的进步的社会状态 下,一个健康的公民社会才能够顺利地建立并走向康庄大道.这样一种理路是值 得我们借鉴的.这也是本研究的最终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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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编码: 10384 分类号 密级 学号: 25620081152777 UDC 硕士学位论文国民党威权时代的意识形态与儒学 ——以蒋介石在台湾为中心 The Ideology of the Kuomintang Authoritarian Era and Confucianism——Focusing on Chiang Kai-shek in Taiwan 郭斌指导教师姓名:蒋小波 副教授 专业名称:中国现当代文学 论文提交日期:2011 年04 月 论文答辩时间:2011 年12 月 学位授予日期:2011 年04 月 答辩委员会主席: 评阅人: 2011 年11 月 厦门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 果.本人在论文写作中参考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均 在文中以适当方式明确标明,并符合法律规范和《厦门大学研究生学 术活动规范(试行)》. 另外,该学位论文为( )课题(组) 的研究成果,获得( )课题(组)经费或实验室的资助, 在( )实验室完成.(请在以上括号内填写课题或课题 组负责人或实验室名称, 未有此项声明内容的, 可以不作特别声明. ) 声明人(签名): 年月日厦门大学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声明 本人同意厦门大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 法》等规定保留和使用此学位论文,并向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 学位论文(包括纸质版和电子版),允许学位论文进入厦门大学图书馆 及其数据库被查阅、借阅.本人同意厦门大学将学位论文加入全国博 士、硕士学位论文共建单位数据库进行检索,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 要汇编出版,采用影印、缩印或者其它方式合理复制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 )1.经厦门大学保密委员会审查核定的保密学位论文,于年月日解密,解密后适用上述授权. ( )2.不保密,适用上述授权. (请在以上相应括号内打"√"或填上相应内容.保密学位论文应 是已经厦门大学保密委员会审定过的学位论文, 未经厦门大学保密委 员会审定的学位论文均为公开学位论文.此声明栏不填写的,默认为 公开学位论文,均适用上述授权.) 声明人(签名): 年月日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本文运用文献分析的研究方法,以蒋介石个人的思想倾向为立足点,就其在 台湾所施行的威权体制与传统儒家思想的关系作出勾勒与解释, 并旁及蒋介石思 想与当时台湾的不同知识分子群体之间的关系.以此为出发点,探寻儒家思想在 现代民主化转型过程中的作用. 本文从"新权威主义"的概念、外延开始入手.解释台湾的政治形态何以符 合亨廷顿所说的"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在冷战中,威权式独裁反而成为自 由主义的盟友.由于冷战的出现,蒋介石在台湾的统治显示出"拟态民主"的形 式.儒学被纳入官方哲学的意识形态里面.这一意识形态的展开与其政权合法性 危机的出现是密不可分的.在台湾的国民党政权同时面临着"法统和道统"的危 机.为了解决这两种合法性危机,蒋介石不得不在意识形态上向传统儒家思想寻 找思想资源.在这一过程中,台湾不同的知识分子群体都与蒋介石有着若即若离 的关系.通过观察不同的知识分子群体如国民党官方文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和 现代新儒家知识分子等对待儒家思想的不同态度, 了解文化保守主义学人在批评 蒋介石政权与维持台湾社会稳定之间所处的艰难位置. 回溯台湾在国民党统治时 期由权威体制平稳过渡到宪政体制的过程, 可以发现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中国文 化并不与现代化格格不入,进而反思百年来激进思潮的功与过. 儒家思想在推进现代化国家建设的过程中,有着积极的一方面,是未来可以 加以利用的.这也是本研究的最终落脚点. 关键词:威权;意识形态;现代新儒家 Abstract Abstract In this paper,literature analysis is used to outline and expla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horitarian regime and traditional Confucianism in Taiwan based on Chiang Kai-shek. At the same time, involv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ang Kai-shek's thought and the other kinds of intellectural group at that time in Taiwan .With that as a starting point, exploring the role of Confucianism in the process of democratic transition at modern time. This article starts with the concept and extension of Neo-authoritarianism . Seeking answers why the political conformation of Taiwan was in accordance with "political order in changing society" which was presented by Samuel P. Huntington. Authoritarian dictatorship became allies of liberalism in the Cold War instead. Because of the emergence of the Cold War, the rule of Chiang Kai-shek in Taiwan show the form of "Mimicry of democracy". Confucian philosophy was incorporated into the official ideology. Commencement of this ideology is inextricably linked with the crisis of its political legitimacy . KMT regime in Taiwan faced the crisis of "legitimacy and orthodoxy". Chiang Kai-shek had to look to the traditional Confucian ideology to find intellectual resources in order to solve this crisis. Different groups of intellectuals in Taiwan haven't have the same relationship with Chiang Kai-shek in this process. By observing the different groups of intellectuals such as KMT official literati、liberal intellectuals and Modern Neo-Confucianism's different attitudes towards Confucianism, we can understand that Cultural Conservatism Scholar's difficult position when they criticized Chiang Kai-shek's regime ,nevertheless at the same time they have to maintain social stability. 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which of Confucian culture as the representative was not incompatible with the Western culture when we processed back the course that how the authoritarian regime transited to a constitutional system at the period of KMT rule in Taiwan. Finally, reflecting on the contribution and fault of radical thought during last century. It has a positive side that the use of Confucianism 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construction . This can be exploited for the future. These are the ultimate goal of this research. Key words: authority; ideology; Modern Neo-Confucianism 目录目录第一章 绪论·1 第一节 研究缘起 1 第二节 蒋介石儒家思想的研究现状与方法 3 第三节 论文架构 5 第二章 台湾威权时代的概念和现实 8 第一节 新权威主义的概念 8 第二节 新权威主义台湾模式形成的原因与现状·12 第三章 蒋介石在台湾的儒家意识·14 第一节 台湾国民党政权的合法性危机 15 一、法统危机·15 二、道统危机·16 第二节 儒学的夷夏正统论对抗大陆 18 第三节 儒学、宪政法统与自由世界正统论 28 一、儒学道统衰微和法统确立 28 二、法统与自由民主世界的血缘关系 31 第四节 三民主义儒化论、力行哲学——从孙中山到蒋介石·33 一、从戴季陶到蒋介石·33 二、三民主义话语权的控制 35 三、从知难行易到力行哲学 37 第四章 新权威主义下的儒学整合作用 41 第一节 以蒋介石为中心的国民党官方儒学 42 第二节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与官方儒学 48 第三节 现代新儒家与官方儒学 58 第五章 威权政治下传统儒学的转化 68 [参考文献]72 目录后记·76 Tables of contents Tables of contents Chapter I Introduction·1 Section I Research origin·1 Section II The status and methods of Chiang Kai-shek's Confucianism·3 Section III Thesis structure·5 Chapter II The concept and reality of Authoritarian era of Taiwan···8 Section I The concept of Neo-Authoritarianism 8 Section II Reason and reality of the pattern of Neo-Authoritarianism of Taiwan·12 Chapter III Chiang Kai-shek's Confucianism at Taiwan·14 Section I The crisis of legitimacy of Kuomintang regime at Taiwan·15 I . Legitimacy crisis 15 II. Orthodoxy crisis 16 Section II The orthodox between barbaric and civilization in the context of Confucianism against mainland China·18 Section III The orthodox of Confucianism、constitutional legitimacy and free World 28 I . The decline of orthodox and the established of legitimacy·28 II. The consanguinity between legitmacy and democratic world·31 Section IV Three Principles of the People conversion to Confucianism、the philosophy of hard practice——from Sun Yat-sen to Chiang Kai-shek·33 I . From Daijitao to Chiang Kai-shek 33 II . Control of the right to speak of Three Principles of the People·35 III. From difficult to know and easy to do to hard practice·37 Chapter IV Integration role of Confucianismin Neo-Authoritarianism·41 Tables of contents Section I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of KMT to Chiang Kai-shek as the center·42 Section II Liberal intellectuals with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48 Section III Modern Neo-Confucianism with the official Confucianism ········58 Chapter V The conversion of traditional Confucian in Authoritarianism 68 References·72 Postscript·76 第一章 绪论 1 第一章 绪论 近百年来,因为中西文化的接触与碰撞,中国在建设现代化国家的过程中, 不断丧失自信心. 代表中国文化最核心部分的儒家思想在欧风美雨中受到极大的 冲击.从晚清开始的经世济用一反宋明理学空谈心性,到民国新文化运动的全盘 西化论,传统儒家思想及附着在其身上的文化制度被视作是现代化的负面因子. 费正清认为中国的现代化是"冲击——回应"模式,如果没有西方文化在坚船炮 利辅助下的冲击,中国人不可能走向现代文明.同时,一小部分中国知识分子却 认为中国文化自有其现代化的内在发展理路. 而台湾在继承传统儒家文化的基础 上实现经济起飞和政治开放,是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儒家文化是否与现代化格 格不入?儒家文化在蒋介石统治台湾的时期,怎样成为国民党"三民主义"党化 教育的一部分?在其中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本文就以蒋介石晚年为中心, 力求 对这一历史经验进行解释. 第一节 研究缘起 随着两岸关系的好转和平稳发展, 大陆对蒋介石的研究也呈现不断升温的趋 势.2008 年11 月,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和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共同 主办了"民国人物与民国历史国际学术讨论会" ,会上提交的 17 篇论文中就有 15 篇以蒋介石为研究对象.2010 年春夏之交,浙江大学历史系蒋介石与近代中 国研究中心,也在浙江杭州举办"蒋介石与近代中国国际学术研讨会" ,这是中 国大陆第一次以蒋介石为中心举办的国际学术研讨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蒋介石 研究不再是一个不可触摸的禁区.尤其是 2006 年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蒋介石 日记的公布更是引发了蒋介石研究的热潮. 中国大陆第一位翻阅过蒋介石日记的 著名学者杨天石教授认为,在中国近代历史上,蒋介石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是个 很复杂的人物;有功有过,有大功也有大过.杨天石在解读蒋介石日记的基础上 出版了《寻找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 、 《蒋氏秘档与蒋介石真相》等 著作.这些成果都进一步拓宽了蒋介石研究的视野. 蒋介石在大陆"人民公敌"的面貌慢慢开始变得更加客观.与对岸台湾的蒋 第一章 绪论 2 介石研究相比,大陆的蒋介石研究把蒋介石由"鬼"变成"人" .而蒋介石在台 湾的地位却迥然不同,蒋介石由"神"不断下滑. 蒋介石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历来是众说纷纭的.百年来中国历史之辗转,唐 德刚认为这可以比作"历史的三峡" .为求顺利无恙通过这一"三峡" ,有必要对 台湾从威权时代平稳过渡到宪政时代的经验进行研究和借鉴.1949 年蒋介石败 退台湾, 一生以 "阳明信徒" 自居的蒋介石便试图把大陆知名学人一起带往台湾. 蒋介石以国民党继承了"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的"道统"来论述自身政权的 合法性地位.跟随蒋介石退往台湾的人中间有大批熟稔儒家学说的知名学者.单 单以蒋介石自任委员长的"中华文艺复兴运动委员会"主席团成员为例,其中就 有:孙科、王云五、钱穆、于斌、左舜生、林语堂、钱思亮、谢东闵等.由此可 见一斑.更别说蒋介石身边的御用文人如:秦孝仪、陶希圣、任卓宣等.1950 年代现代新儒家学者出现在台湾,诸如徐复观、牟宗三等,他们立足于台湾,既 依存于国民党统治又不断批评国民党统治.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这些学人,与国 民党政权至始至终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对照于当时对岸的中国大陆,可以看到 相反的情景. 对于传统文化的激烈批评, 文化大革命中 "破四旧" 、 "打倒孔家店" 等运动,使得儒家思想以至于儒家学人纷纷遭受不虞之灾.简析国民党政权威权 时代的意识形态与传统儒学的关系有助于了解近代以来中国社会思想的分裂、 转 型和最终走向.在这样的文化比较中,也有助于进一步客观地思考 1990 年代中 国大陆学界对于五四以来的"激进与保守" 、 "救亡压倒启蒙"等命题. 笔者素来对于民国历史政治文化有浓厚的兴趣, 并且翻阅过一定的史料和专 著.俾得进入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之后,院中丰富的藏书和自由的治学氛围更加 深了笔者对台湾政治历史文化的了解. 2009 年底,指导老师蒋小波先生鼓励笔者就"国民党威权时代的意识形态 与儒学之关系"为题撰写一篇论文.通过这篇论文的写作,笔者对蒋介石在台湾 的儒家思想产生了进一步研究的兴趣. 以蒋介石为代表的旧中国士大夫阶层思想 的整体趋向,影响了近代中国在转型中出现的两种不同的选择和结果.它的过程 究竟是怎样的?儒家思想与民主社会是否有可调和之处? 这是本文所要试图探讨的问题. 第一章 绪论 3 第二节 蒋介石儒家思想的研究现状与方法 大陆蒋介石研究的著作在这几年中出现井喷的现象.早在 1962 陈伯达就撰 写了《人民公敌蒋介石》一书,而与蒋介石有关的其他野史、回忆录、笔记、小 说等就多达 820 多部① ,还没有包括台湾出版的其他论著,可谓是汗牛充栋.然而,就笔者所能接触到的而言,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著作却不是很多.与蒋介石在 台湾时期的有关资料也只占一小部分. 下面试将笔者所能接触到的关于蒋介石研 究的资料列举如下: 一、 研究专著: 王俯民著, 《蒋介石详传》 , 北京: 中国广播公司出版社, 1993 年.李勇、张仲田编著, 《蒋介石年谱》 ,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 年.李 松林著, 《蒋介石晚年》 ,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3 年.杨天石著, 《寻找真 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 ,北京:华文出版社,2010.王光远编著, 《蒋 介石在台湾》 ,2008 年,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汪荣祖、李敖著, 《蒋介石评 传》 ,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0. (苏)B.沃隆佐夫著, 《蒋介石评传》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1 年.李松林著, 《蒋介石的台湾时代》 ,台北: 风云时代,1993 年.李复甸、朱言明著, 《蒋中正先生与中国之现代化》 ,台北: 黎明文化,1991 年.林武彦著, 《蒋中正战争哲学思想研究》 .台北:大航家企 业,2000 年.段昌国著, 《蒋中正先生与<苏俄在中国>:以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反 俄意识为中心探讨》 .台北:黎明文化,1991 年.张载宇著, 《蒋中正先生思想 研究》 ,台北:正中,1984 年. 陈布雷编, 《蒋介石先生年表》 ,台北: "国立中 央图书馆"复印,1987 年.冯沪祥著, 《蒋中正先生对人类文化及世界大同的贡 献》 ,台北:黎明文化,1991 年. 黄仁宇著, 《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石日记》 , 台北:时报文化,2000 年.颜廷玺著, 《蒋介石先生军事哲学思想论述》 ,台南: 王家,1990 年.罗传辉著, 《蒋中正先生的政党思想与实际》 ,高雄:高雄文化, 1994 年. 郑辉麟著, 《蒋中正先生民主宪政思想的发展与内涵》 ,高雄:法喜, 1990 年.林果显, 《<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之研究(1966—1975)—— 统治正当性的建立与转变》 , "国立编译馆" , 2005 年. 黎东方, 《 蒋公介石序传》 , 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6 年. 陈铁建与黄道炫合著, 《蒋介石与中国文 化》 ,中华书局(香港)有限公司出版,1992 年. ① 据厦门大学图书馆检索系统获得该数据. 第一章 绪论 4 二、史料:浙江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 《蒋介石史料》 ,杭州:浙 江人民出版社,1985 年.萧心力、春明编写, 《蒋介石家事家书》 ,北京:华文 出版社,1996 年.曾景忠编注, 《蒋介石家书日记文墨选录》 ,北京:团结出版 社,2010.王正华编注, 《蒋中正总统档案:事略稿本》 ,台北: "国史馆" ,2003 年.朱文原主编, 《蒋中正总统档案目录:筹笔》 ,台北: "国史馆" ,1998 年. 李云汉主编, 《蒋中正先生在台军事言论集》 ,台北: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 委员会出版,近代中国发行,1994 年.荣孟源主编, 《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 及中央全会资料(下) 》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5. 《国民参政会史料》 ,台北:国民参政会在台历届参政员联谊会,1962 年. 三、研究论文集:刘炳藜编, 《蒋介石先生思想研究集》 ,南京:前途,1937 年.蒋中正先生与现代中国学术讨论集编辑委员会编辑, 《蒋中正先生与现代中 国学术讨论集》 .台北:编辑者出版,中央文物总经销,1986 年. 《中华文化复 兴论文专辑》 ,中华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台北市分会主编,幼师书店出版, 1972 年. 其余笔者所能接触到的论文还有如下几篇: 2002 年发表于史学月刊,黄道炫所著, 《蒋介石与朱、王二学》 .2001 年, 关志钢发表于《台湾研究集刊》上的《关于台湾中华文化复兴运动的几个问题》 . 2002 年李厚刚发表于《浅析台湾"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 . 以上资料中, 专门论述蒋介石思想及其在台湾对传统儒学思想和知识分子影 响的著作只占一小部分.即使有片光碎影,也多是散落在蒋介石传记、年谱或者 是台湾御用文人华而不实的语句之中. 对蒋介石在台湾结合传统儒家思想而行威 权统治进行客观深入研究的目前还不多见. 蒋介石本人所著或者由其文胆执笔与儒家思想关系密切的著作有: 《科学的 学庸》 、 《力行哲学》 、 《三民主义与革命哲学》 、 《中国之命运》 、 《苏俄在中国》 、 《总理遗教六讲》 、 《三民主义之真意义》 、 《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等. 最后, 关于现代新儒家思想的具体内涵也有必要涉及一些当时台湾学人的看 法,才得以区分出他们与蒋介石为代表的官方哲学之间的异同.这里搜集了:唐 君毅, 《中国人文精神之发展》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年.李世家, 《近期 台湾哲学》 ,贵州人民出版社,1989 年.陈昭英, 《台湾儒学的当代课题:本土 性与现代性》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徐复观, 《徐复观文录选粹》 ,学生 第一章 绪论 5 书局,1980 年.牟宗三, 《时代与感受》 ,鹅湖出版社,1984 年.张君劢, 《中西 印哲学文集》 ,学生书局,1980 年.余英时, 《现代儒学论》 ,八方文化企业公司, 1996 年. 在正文写作上,本文以蒋介石晚年为中心线索,以围绕在他身边的自由主义 知识分子及与现代新儒家之间的关系为旁证,参考蒋介石本人晚年著述,以求研 究的尽可能全面准确.同样在史料搜集上,尽可能扩展史料的范围,旁及蒋介石 及其亲友、下属的日记、笔记、回忆录等,以丰富蒋介石在台湾的思想面貌. 在总结提炼观点的过程中,采撷多家,去粗存精,去伪存真,以演绎归纳法 为主,逻辑推理为辅.力求不偏不倚,在客观、理性、全面的视角下对研究对象 作出分析. 第三节 论文架构 论文正文分为五大章: 第一章绪论,主要概述本文写作的缘起、资料的搜集及研究的目的. 第二章主要阐述所谓"新权威主义"的概念、外延.解释台湾的政治形态何 以符合亨廷顿所说的"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 . 原因在于冷战地缘政治格局的 形成以及冷战意识形态对"敌友"的重新组合.可以说在二十世纪早期的自由主 义政治学中, "民主"与"独裁"是政治天敌,但是,随着哈耶克等人"极权" 概念的发明, 威权式独裁反而成为自由主义的盟友. 这其中的理论变迁值得探讨. 近代中国威权式统治经历了从孙中山初步提出建国大纲时的制度建设, 到蒋 介石败退台湾后施行的独裁统治.蒋介石在台湾的统治手段有几个表现形式:采 取白色恐怖手段镇压左翼组织.在思想上严格控制左翼社会革命的思潮.保持政 治高度稳定的状态以获得经济的起步发展. 国家制度与儒家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被 整合为一体. 这章为下文进一步分析该体制形成的原因作铺垫. 第三章,本章将梳理蒋介石个人儒家政治思想在台湾的展开及对于台湾走 向的影响,本章也是论文最为详细论述的部分.蒋介石儒家政治思想在台湾的展 开与其政权合法性危机的出现是密不可分的.为了解决这一合法性危机,蒋介石 不得不在意识形态上采取一些措施. 第一章 绪论 6 这些措施概括地说,可分为三点:其一是夷夏的正统论,将大陆指为夷化, 而自己是"汉室正统" , "汉贼不两立" .具体表现为蒋介石本人在台湾大力推行 儒家治国,复兴中国传统文化,大力倡导中华文化,驱逐日本文化.为把台湾建 设成为"模范省"而采各种措施:如"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 "孔孟学会" 、 "教育 改革"等.在晚清以降已经崩溃的天下王道秩序怎样在转折时代中出现"缩小了 的天下观"?在蒋介石的看法中,小的天下观即使不适用于全天下,但在中华文 化概念下,夷夏正统与否依然是存在的.儒家文化传统对文明与野蛮、华夏与四 夷有着清晰的分辨. 晚清士大夫在从事镇压国内太平天国运动时就采用了一种调 和的文化论调.在一定程度上,蒋介石继承了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维护名教制度 的思想意识. 其二是儒学、宪政法统与自由世界正统论,肯定中华民国宪法是现代中国 的纲常正统.借冷战做文章,站定自由世界立场.这点具体表现在蒋介石与自由 主义学人的若即若离的关系,其对早期胡适、殷海光、雷震等的容忍,到后来对 他们的冷漠甚至是封杀. 借自由主义学人的存在标榜自己属于自由世界的一员用 以对抗所谓"铁幕"的大陆. 其三是三民主义儒化论、力行哲学的诞生.从孙中山到蒋介石国民党政权 的意识形态出现了一些修正. 蒋介石是怎么把孙中山 "知难行易" 学说转变到 "心 物合一"以至于号召"力行哲学"的?其思想的转变有来自于现实政治的失利, 也有来自于自身内在体验的发展.蒋介石极力强调的"道统" ,宣传自己是孙中 山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就是对于宪政正统论话语权的争夺.在对孙中山学说的阐 扬和褒奖上,蒋不遗余力. 第四章将论述儒学在社会整合中所起的作用. 通过观察不同知识分子群体的 态度, 了解文化保守主义学人在批评蒋介石政权与维持台湾社会稳定之间所处的 艰难位置. 根据当时与蒋介石政权互动的知识分子群体对蒋介石的态度大致可以 分为三个群体:首先,蒋介石周围的如戴季陶、任卓宣、崔载阳等御用文人是如 何将自己对于儒学的理解糅合进蒋介石的文本中间变成官方的话语, 但这只是蒋 介石统治下的台湾儒家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 其次需要着重注意的是不可忽视以胡适为代表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还包括 殷海光、雷震等.虽然在他们的教育背景和言论中,不如现代新儒家那么闪烁着 浓郁的国粹味道.但是胡适思想也有很多儒的成分.如其《说儒》 ,所谓柔弱之 第一章 绪论 7 儒,与他做政府的"铮臣"思想一脉相承.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其晚年为什么 既托身蒋氏而又不敢激烈反对的原因. 再次是现代新儒家与蒋介石的关系. 现代新儒家的保守主义态度使他们在与 蒋介石的交往过程中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冲突.比如钱穆列名"中华文化复兴运动 委员会"便是明证.现代新儒家何以与自由主义右派知识分子如殷海光、雷震等 在对蒋政权的态度上有着如是的差别,本章略作浅论.在此基础上界定国民党官 方儒学和现代新儒学在社会整合上的异同之处, 理清二者对于儒家思想的不同论 述.如牟宗三、唐君毅、徐复观等以"中华文化本位"为立足点面对西方文化的 宣言和反应,批评国民党政权独裁统治的事实.从这里寻找现代新儒家在推动社 会进步、完善社会建设中所起到的作用.现代新儒家认为全盘西化并不可取,认 为儒学开出"新外王"的可能性,试图在传统中寻找到与西方民主体制合拍的内 在理路. 第五章是结尾 尾章的关键在于回溯台湾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由权威体制平稳过渡到宪政体 制的过程,证明以儒学为代表的传统中国文化并不与西方文明格格不入. 儒学与现代民主的关系表明, 全盘西化或者反西化的西化都不一定会取得社 会改造的理想成果.而在一个渐进的、零敲碎打似的不断更新的进步的社会状态 下,一个健康的公民社会才能够顺利地建立并走向康庄大道.这样一种理路是值 得我们借鉴的.这也是本研究的最终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