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卷第1期湖南城市学院学报Vol. 29 No.1 2008年1月JOURNAL OF HUNAN CITY UNIVERSITY Jan. 2008 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 赵庆云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北京 100102) 摘要:罗长裿作为传统士子,走出书斋,书生典戎,建功边陲,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忧国忧民、不图 安逸的经世精神.不事虚文、热衷西学,敢于担当、勇于任事,关心民瘼、安民和众,整军经武、维护国权, 构成了罗长裿经世精神的内在意蕴;时代变局的刺激,湖湘文化的陶铸,是这种精神形成的根本原因. 关键词:罗长裿;经世精神;湖湘文化 中图分类号:K 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942(2008)01–0007–04 罗长裿字退斋,号申田,湖南湘乡胜岩十九 都画竹园(今娄底市西阳乡白鹭湾)人,近代著 名教育家罗辀重之父.长裿生于 1865 年,4 岁丧 父,10 岁丧母,备尝生活艰辛,全赖胞兄罗长袆 抚育成人.他少时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文才过 人.在科场中也颇为得意,22 岁得中举人,29 岁时乙未殿试考中进士,与康有为同榜.不久, 授翰林院庶吉士.虽然工书善文,他却不愿久事 于笔研之间, 而师法班超以书生典戎, 建功边陲, 最后身罹惨祸,壮志未酬,赍恨以没.在他身上 传承着忧国忧民、敢于担当的湖湘文化之精髓, 充分体现了不图安逸、勇于任事的经世精神.笔 者试图结合罗长裿一生事功,对他的经世精神加 以探讨. 笔者以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主要包含以下 几个方面的意蕴. 一、不事虚文,热衷西学 罗长裿以科举入仕,虽然极富文才,但却并 不热衷于诗文.有属下呈献诗稿,他批之云: "愿 该生专求致用之学" , "文不关于道德政治之大毋 苟作也" ,视诗词文章为"雕虫之技" .[1] 事实上, 他最热心的是切实有用的知识,尤其是西方军事 知识. 外侮日殛,自强最为切要者当为军事.供职 词垣时,罗长裿就对西方近代军事知识有了相当 了解,并勤加钻研.荣禄奏称他"才具操守,均 有可信"[2] .1898 年7月23 日,清廷决定开放言 路,允许司员士民上书.8 月19 日,罗长裿条陈 《呈请代奏应诏陈言疏》 ,对加强武备提出对策. 他力主"皇上特简忠亮廉正大臣,遍阅二十二省 营务" ,且轻车简行,严格督查,并选韬略深娴、 精通新学之人为将;学习欧洲军制,令士兵勤习 枪法,提出"四差" 、 "三差" 、 "六练" ,都能切中 时弊.[3] 1901~1904 年期间,罗长裿先后主持江 苏仕进馆,江苏法政学堂,江南将弁学堂及江南 陆师学堂.他按照西方军制,逐一手订各项学案 及章程, "一时各校争相传观,以为模范. "[4] 他 认为,要拯救国家,必须着眼于造就自强人才, 因此尤为重视人才对加强武备的关键作用, "国家 之强,强于武备;武备之精,精于志士仁人. "[5] 因此,他大刀阔斧地改革陈规陋习,严明军纪, 力除积弊,并每天亲临训练现场,戎服短打,骑 马扛枪,与学员同甘共苦,深受学员爱戴.1907 年,江苏巡抚陈夔龙闻知他治军有方,特调他任 江苏参谋处督办,主持新军训练事宜,军中风气 为之一变.罗长裿经常与其他将领一起研究治军 之策,并利用闲暇时间,撰写了《江苏参谋处兵 学》一书,用以指导军事训练, "大江南北,传播 至广. "[4] 他虽然没有出洋学习军事,却成为一名 军事干才,练兵、带兵,均为众人所钦服. 二、敢于担当,勇于任事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我国边疆危机异常严 重,西藏更是英国垂涎的目标.1908 年冬,赵尔 丰决计先发制人,锐意入藏开边,以抵御英国的 收稿日期:2007-05-23 作者简介:赵庆云(1977-) ,男,湖南邵东人,博士,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8渗透与侵略.赵尔丰领兵驻西康巴安后,急奏调 派精干属员入藏.此前罗长裿先后主持江苏仕进 馆、江苏法政学堂、四川陆军小学堂,薪俸极厚, 生活安逸.他立志建功边陲,遂毫不犹豫领命赴 召,临行之前,慷慨赋诗: "书生谬许习戎韬,万 里筹边敢惮劳.此去嵯峨冰雪路,炎黄时代亦神 皋" .[6] 因与赵尔丰治边理念相左, "忠而被谤, 信而见疑" ,[7] 罗长裿于 1909 年被迫称病告假,并 请辞职.一班庸碌官吏纷纷升职,而他却"长此 飘零,妻子寄食他方" , "实因迂拙愚直之性,不 能有所成立" ,[8] 思之愤懑欲绝.时驻藏大臣联豫 知罗长裿"学贯中西,晓畅军事"[2]104 ,对他颇 为赏识;而其他请调赴藏人员以道途险远,大多 辞不赴调,去者亦多托辞告归,人才极为缺乏. 因此,联豫闻知罗赋闲在家,即于 1910 年1月24 日上奏推荐他为西藏督练公署兵备处总办. 罗 长裿对西藏事态发展深为忧虑,立志匡济时艰, 于是立即日夜兼程,西进赴召.他在家书中说, "我年将半百,若再怀安逸,图近便,末路英雄 未有不贻终身之后悔者"[9] ,表现了"即伏枥亦 何辞"的气慨. 1911 年夏,藏东波密的土著部落叛乱,钟颖 前往平乱,由于纪律松弛,兵心涣散,稍一接仗 竟全军溃败,西藏全境为之动摇.联豫立即派罗 长裿驰赴节制诸将,稳定局势,同时"请赵尔丰 酌调边军助剿"[10] .罗长裿到达前线时,见辎重 尽失,兵折将损,而钟颖惟日夜率兵饮酒赌钱为 乐.罗长裿大怒,即禀联豫,联豫将钟颖撤职, 以罗长裿代替.罗长裿统领军队,严整军纪.他 身先士卒,弹穿左袖仍冒死进击,重创叛军.[11] "八噶、公迈过等处皆望风迎降" ,[10]1069 和谢国 梁在彝贡胜利会师,随后首逆波密总管白玛策翁 伏诛,波密之乱得以平定,全藏转危为安.而钟 颖因罗长裿"核钟颖入藏军资用浮冒,汰二十余 万,钟颖益嫉"[12] ,加之对罗解除其统领一职怀 恨在心.乃暗约驻波密管带陈渠珍,以"撤防纵 乱"的罪名,谋杀罗长裿.罗长裿从容赋绝命诗 四首,即被勒杀,尸体亦被焚毁,异常惨烈. 不图安逸,勇于任事,正是湖湘文化的精髓 所在.罗长裿对于满清王朝之日薄西山、大厦将 倾自然有深刻认识,深知"天下神器之不可为, " "人心之不可撄"[13] ,对国家前景异常悲观,心 中忧愤时有表露.有人攻讦他"志趣异常" , "阴 有异图" .他历尽艰险,筹边西藏, "以只身两解 西藏之倒悬" [14] , 着眼的是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 杜绝帝国主义的狡谋, 体现了 "苟利国家生死矣, 岂因祸福趋避之"的爱国情怀. 三、关心民瘼,安民和众 罗长裿为官清廉, "介性绝苟取,年年俭俸 钱" ; 且对于民生困苦有深切同情, 心系国事民瘼. 他留下的诗作亦多为感时伤世、关心民瘼之语, (计有《出塞杂感》34 首, 《止春驭制狐裘氅》 , 《乌拉行》 , 《好兵歌》等)绝无吟风弄月之句. 对于国计民生,他常能洞察时弊,提出灼见. 清末因制钱短绌而民用日困,私铸私销屡禁 不止,罗长裿提出以"机器制造精巧之钱,统一 规范,杜绝私铸之弊" .[3] 他还看到,中国对外贸 容易受控于他国,因为"以银买镑,镑价低昂无 定" ,因而受其操纵与盘剥.他认为,清政府应该 鼓励各省增铸"华镑" , "以抵制外洋抬镑跌银之 弊" .[3] 他深知厘金之弊,由于其抽取并无一定则 例,商贾无所适从, "一任委员兵丁,上下其手, 弊窦百出,病国病民,莫此为甚" .[3] 提出严订厘 金则例,并将各类商品应交数目刊印成册,以便 于商人查阅,照数交纳.1911 年8月12 日,在 平服藏东波密之乱后,他向驻藏大臣联豫上"请 设官盐局"一片,拟请于江达、硕般多两处各设 一官盐局,将盐业由政府统管专卖,当可兴利除 弊,有助民生.[15] 的计划应该说极为周全,也有 较强的可操作性.这些见解在当时无疑具有超出 同侪的眼光. 罗长裿对绥边要政均能独出己见, "剖析利 害, 洞中机宜" , [2]139 为驻藏大臣联豫 "朝夕相亲, 道同志合" 的得力助手, 极力荐举, 1911 年3月, 罗长裿被任命为左参赞. 是年 6 月21 日, 联豫上 奏改建治事厅和议事厅, 复以罗兼任秘书员. [2]168 看到川边藏民因连年兵灾, 满目疮痍, 焦苦已极, 还被勒令以牛马供役, "笞搒及千日,取偿家亦 倾, "他发出沉重叹息: "疮痍忍死待,会见徭役 轻" .[16] 对于藏族同胞,他认为"非德不足以招 徕, "力主"安民和众"的治边方略,重在抚绥. 他分析边疆形势,指出"达赖以英人为援,已有 贰志, 柔远尤当有经, 绥边必先止戈" . 并认为 "昔魏、吴异国,羊陆为将,尚以二境为和,况藏之 为我藩服乎?苟能如羊、陆之二境交和,即可如 渭滨之兵、农杂居.得一良将,督兵屯田,一切 勿绳以文法,师班超之荡佚简易,期以十年,蜀 赵庆云: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 第29 卷9边可以常无事也" .[17] 基于此,罗长裿身体力行, 约敕将士,抚恤民情,用恩德克制武威,从而赢 得藏族同胞的感戴. 四、整军经武,维护国权 1900 年6月,美、英等国为了集中力量镇压 北方义和团运动,在东南一带与张之洞、刘坤一 等地方督抚实行所谓 "东南互保" . 罗长裿对此深 为忧虑,向刘坤一进言: "国不竞,亦陵.外人欲 兼弱以攻昧,我何可不整军以经武?"[13] 整军经 武,与侵略者作战,表达了他反对帝国主义侵略 的立场. 罗长裿曾出使印度,捍卫国家权益与民族尊 严.由于护理川督赵尔丰采取高压政策,伤害了 藏族人民的感情,给英国人以可趁之机.1909 年 月日 11 月, 十三世达赖一面不断派人去江孜、 锡金、印度等地与英国进行联系,一面组织叛军在 昌都以东地区阻击川军.1910 年2月,川军在江 孜粉碎了叛军的最后抵抗,进入拉萨,达赖逃往 印度大吉岭.英国借口藏境不宁, "保护商埠" , 自印度出兵,进驻印藏边境的印塘,侵入江孜、 亚东等地,试图挟达赖以启边衅.联豫见事态紧 急, 于是年 7 月2日电奏外务部, 称唯罗长裿 "熟 悉外交" ,[2]140 堪当此任.7 月12 日,罗长裿会 晤英国驻江孜商务员韦亚, "说以藏地安静, 贵国 何须调兵" .8 月12 日行抵大吉岭.他与英殖民 地印度副总督裴凯、哲孟雄政务司贝尔、大吉岭 知事福赖特斯等英方官员分别约期会谈,据理力 争,义正词严.他一面表示边军纪律严明,粮械 精足,完全能"保安商埠,有永久之治安" ,[2]156 使英帝国主义失去侵略的口实;一面则直斥英国 阴谋收买达赖及武装侵略藏南之行为.慑于罗长 裿的严正立场,裴凯被迫答应撤回已侵入亚东、 江孜两商埠的军队,并声明"达赖之事,恪守中 立"[18] .罗长裿此次出使捍卫了国家主权,印度 报章曾详记其事, 并他的相片刊入, "谓确具外交 手腕云" .[19] 1911 年10 月10 日,武昌首义爆发,革命风 潮波及西藏.正在波密安民善后的罗长裿得知此 消息,曾密谋乘机举义响应.其时军民乃瞩望于 罗长裿,希望他出面反正,作西藏都督.[20] 他考 虑到孤处一隅,一时未能发难.英印总督明多以 为有机可乘, 唆使达赖派亲信达桑丹东潜回西藏, 策动部分大农奴主组织所谓"民军" ,乘机叛乱, 进攻拉萨、日喀则、江孜的川军.英军则屯集边 境,以为声援.大敌当前,钟颖反而以"归国勤 王"相号召,借招抚乱军之名,邀结乱兵,日事 劫杀,西藏形势异常危机.当时罗长裿正驻扎春 多行辕,闻知拉萨兵变后,其部亦人心浮动.他 立即集合士兵慷慨演说,强调边防必须巩固,边 地绝不可轻易撤防.他说"英人窥我西藏久矣! 我朝退,英人夕至,是无藏也!藏为英有,动各 国瓜分之心,以逐神州,是无中国也!吾党去国 万里,如散而归,亦必无幸.不如整军回拉萨, 诛叛讨贰,而抚有全藏,以待中原之定. "[21] 言 词恳切,不少士兵为之感动.他决定迅速率军平 定拉萨之乱, 稳定西藏. 此时, 他在家信中有 "全 藏糜烂,我亦安能活于人世"[22] 之语,表达了为 国赴难的决心. 罗长裿作为清王朝中级官吏中少见的干练之 才,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生命安危,在强邻环伺 之下苦心孤诣力保边局,经世致用是他思想的底 色.他之所以能够实现由传统士子向经世之才的 转变,笔者以为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寻找原因. (一)时代变局.清末衰世,西方列强挟坚 船利炮轰开清王朝封闭的国门,中国即进入数千 年未遇之大变局.深重的民族危机激发了一种救 死不遑的紧迫感, 那些以八股制艺为毕生事业者、 那些拒斥一切西方文化的顽固不化者在国权日丧 的残酷现实面前再也无法如以前一样理直气壮. 而先进的知识分子不再空谈性理之学,纷纷走出 逼仄的书斋而关心国事民瘼.他们向往西方列强 的强盛,致力于"经济之学"成为一种自然而然 的选择.罗长裿早年虽然并未能脱离科举入仕的 传统道路,但他适逢戊戌维新运动,已然经历开 放风气的洗礼.并且上条陈,言国事,作为一个 有抱负的知识分子,他以建立切实功业、拯救国 家危亡为自己的当然使命.完全可以说,正是时 代的激变,使罗长裿确立了经世致用的人生价值 取向. (二)湖湘文化的陶冶.湖湘文化的精神总 不离"务实"二字.嘉、道年间,经世致用思潮 在湖南已然形成风气,魏源、陶澍、贺长龄无不 以能革新图治、经邦安民而成一代名臣.不尚空 谈, 讲求实际, 这个优良的传统在近代自曾国藩、 左宗棠以来更得以发扬光大. 曾、 左以书生治兵, 成不朽功业,兴办洋务,开闭塞风气,在在得益 于这种勇于任事、不畏艰难、身体力行的经世精 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10 神.左宗棠曾说; "纵读千卷奇书,无实行为不识 字" ,[23] 语虽浅显,却包含着至理.罗长裿之父 罗信南,曾追求科举功名,太平天国起,即随罗 泽南办湘军,转战江西,建立功业.祖辈父辈们积 淀的文化氛围对长裿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可忽视, 长裿顺应时代潮流,眼界开阔,以天下兴亡为己 任,不计个人得失,这些无不是对湖湘精神的继 承与弘扬.长裿之子罗辀重,视名利如浮云,献 身桑梓教育事业,走的道路和乃父似乎不同,而 其精神实质则无疑是相通的. 经世致用在封建专制时代仍不免为帝王所 用,与经世紧密相联的爱国也往往成为爱一姓之 国.罗长裿的幸运之处在于,他一生事业的顶点 是与祖国的边疆安危联系在一起,维护国家权益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超越了封建时代带来的局 限,而具有永恒的积极意义. 如今已非罗长裿所处时代可比拟,但他经世 精神的内在意蕴在今天依然值得继承和发扬.心 系天下兴亡、民族安危、民生幸福,不计个人得 失,敢于担当,勇于任事,这些精神内核依然能 够成为今天知识分子的价值坐标. 参考文献: [1] 批步三后队司书生刘沆呈阅诗稿[M]//泣血缉存. 北京: 全国 图书馆文献缩印中心, 1991: 17. [2] 吴丰培. 联豫驻藏奏稿[M]. 拉萨: 西藏人民出版社, 1979: 138. [3] 杨家骆. 戊戌变法文献汇编 (二) [M]. 台北: 鼎文书局, 1973: 366-372. [4] 孤哀子罗春驭编[M]//泣血缉存(综述).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 献缩印中心, 1991:1. [5] 易绍白. 罗长裿与谢国梁[Z]//湘乡市地方志编纂办公室. 湘 乡人物(第一缉). 内部资料,1989: 3. [6] 出塞杂感[M]//泣血缉存(卷一).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1. [7] 二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 10. [8] 答晋芍航都护[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6. [9] 八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11. [10] 联豫奏陈征剿波密全境粗定折. 清末川滇边务档案史料 (下)[M]. 北京: 中华书局,1989:1068. [11] 西藏归客谈[N]. 汉口民国日报, 1912-09-05(2). [12] 赵尔巽. 清史稿(卷496)[M]. 北京: 中华书局, 1977:13704. [13] 湘乡文献委员会.罗申田先生事略[N]. 湘乡民报,1948-06-25(1). [14] 与从兄穆倩[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 印中心, 1991:15. [15] 请设官盐局[M]//泣血缉存(卷二).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 印中心, 1991:15-16. [16] 乌拉行[M]//泣血缉存(卷一).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中 心, 1991: 6. [17] 答朱竹石廉访[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5. [18] 与周君燮丞[M]//泣血缉存(第三卷).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 8. [19] 罗烈士传略[N]. 民立报, 1913-01-10(01). [20] 后藏理事官雷霆上内阁总理说帖[N]. 盛京时报,1913-07-03(01). [21] 湘乡人物志[O]. 民国 36 年邬思亮手稿本. [22] 五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 14. [23] 左宗棠. 左宗棠全集[M]. 长沙: 岳麓书社, 1987: 469. On Luo Chang-qi's Thinking of Managing State Affairs ZHAO Qing-yun (Modern History Research Institute, China Social Academy, Beijing 100102, China) Abstract: As a traditional scholar Luo Chang-qi(1865-1911)was not infatuated with his study and he joined the army to make merit in the defense of his country on the border area of Tibet. He shared the people' s joys and sorrows and carried out the policy of managing state affairs. He got down to do affairs for the people and he was interested in learning the western European ideas to administrate state affairs. He discarded the comfortable life and joined the army for defense the motherland border areas in Tibet. He followed the historic figure Tao Zhu who nursed by the Huxiang culture. The Huxiang culture developed his great contribution spirirt. Key words: Luo Chang-qi; management of state affairs; the Huxiang culture (责任编校:易永卿)
下载该文档
文档格式：PDF
更新时间：2014-10-13
下载次数：0
点击次数：1
第29卷第1期湖南城市学院学报Vol. 29 No.1 2008年1月JOURNAL OF HUNAN CITY UNIVERSITY Jan. 2008 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 赵庆云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北京 100102) 摘要:罗长裿作为传统士子,走出书斋,书生典戎,建功边陲,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忧国忧民、不图 安逸的经世精神.不事虚文、热衷西学,敢于担当、勇于任事,关心民瘼、安民和众,整军经武、维护国权, 构成了罗长裿经世精神的内在意蕴;时代变局的刺激,湖湘文化的陶铸,是这种精神形成的根本原因. 关键词:罗长裿;经世精神;湖湘文化 中图分类号:K 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942(2008)01–0007–04 罗长裿字退斋,号申田,湖南湘乡胜岩十九 都画竹园(今娄底市西阳乡白鹭湾)人,近代著 名教育家罗辀重之父.长裿生于 1865 年,4 岁丧 父,10 岁丧母,备尝生活艰辛,全赖胞兄罗长袆 抚育成人.他少时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文才过 人.在科场中也颇为得意,22 岁得中举人,29 岁时乙未殿试考中进士,与康有为同榜.不久, 授翰林院庶吉士.虽然工书善文,他却不愿久事 于笔研之间, 而师法班超以书生典戎, 建功边陲, 最后身罹惨祸,壮志未酬,赍恨以没.在他身上 传承着忧国忧民、敢于担当的湖湘文化之精髓, 充分体现了不图安逸、勇于任事的经世精神.笔 者试图结合罗长裿一生事功,对他的经世精神加 以探讨. 笔者以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主要包含以下 几个方面的意蕴. 一、不事虚文,热衷西学 罗长裿以科举入仕,虽然极富文才,但却并 不热衷于诗文.有属下呈献诗稿,他批之云: "愿 该生专求致用之学" , "文不关于道德政治之大毋 苟作也" ,视诗词文章为"雕虫之技" .[1] 事实上, 他最热心的是切实有用的知识,尤其是西方军事 知识. 外侮日殛,自强最为切要者当为军事.供职 词垣时,罗长裿就对西方近代军事知识有了相当 了解,并勤加钻研.荣禄奏称他"才具操守,均 有可信"[2] .1898 年7月23 日,清廷决定开放言 路,允许司员士民上书.8 月19 日,罗长裿条陈 《呈请代奏应诏陈言疏》 ,对加强武备提出对策. 他力主"皇上特简忠亮廉正大臣,遍阅二十二省 营务" ,且轻车简行,严格督查,并选韬略深娴、 精通新学之人为将;学习欧洲军制,令士兵勤习 枪法,提出"四差" 、 "三差" 、 "六练" ,都能切中 时弊.[3] 1901~1904 年期间,罗长裿先后主持江 苏仕进馆,江苏法政学堂,江南将弁学堂及江南 陆师学堂.他按照西方军制,逐一手订各项学案 及章程, "一时各校争相传观,以为模范. "[4] 他 认为,要拯救国家,必须着眼于造就自强人才, 因此尤为重视人才对加强武备的关键作用, "国家 之强,强于武备;武备之精,精于志士仁人. "[5] 因此,他大刀阔斧地改革陈规陋习,严明军纪, 力除积弊,并每天亲临训练现场,戎服短打,骑 马扛枪,与学员同甘共苦,深受学员爱戴.1907 年,江苏巡抚陈夔龙闻知他治军有方,特调他任 江苏参谋处督办,主持新军训练事宜,军中风气 为之一变.罗长裿经常与其他将领一起研究治军 之策,并利用闲暇时间,撰写了《江苏参谋处兵 学》一书,用以指导军事训练, "大江南北,传播 至广. "[4] 他虽然没有出洋学习军事,却成为一名 军事干才,练兵、带兵,均为众人所钦服. 二、敢于担当,勇于任事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我国边疆危机异常严 重,西藏更是英国垂涎的目标.1908 年冬,赵尔 丰决计先发制人,锐意入藏开边,以抵御英国的 收稿日期:2007-05-23 作者简介:赵庆云(1977-) ,男,湖南邵东人,博士,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8渗透与侵略.赵尔丰领兵驻西康巴安后,急奏调 派精干属员入藏.此前罗长裿先后主持江苏仕进 馆、江苏法政学堂、四川陆军小学堂,薪俸极厚, 生活安逸.他立志建功边陲,遂毫不犹豫领命赴 召,临行之前,慷慨赋诗: "书生谬许习戎韬,万 里筹边敢惮劳.此去嵯峨冰雪路,炎黄时代亦神 皋" .[6] 因与赵尔丰治边理念相左, "忠而被谤, 信而见疑" ,[7] 罗长裿于 1909 年被迫称病告假,并 请辞职.一班庸碌官吏纷纷升职,而他却"长此 飘零,妻子寄食他方" , "实因迂拙愚直之性,不 能有所成立" ,[8] 思之愤懑欲绝.时驻藏大臣联豫 知罗长裿"学贯中西,晓畅军事"[2]104 ,对他颇 为赏识;而其他请调赴藏人员以道途险远,大多 辞不赴调,去者亦多托辞告归,人才极为缺乏. 因此,联豫闻知罗赋闲在家,即于 1910 年1月24 日上奏推荐他为西藏督练公署兵备处总办. 罗 长裿对西藏事态发展深为忧虑,立志匡济时艰, 于是立即日夜兼程,西进赴召.他在家书中说, "我年将半百,若再怀安逸,图近便,末路英雄 未有不贻终身之后悔者"[9] ,表现了"即伏枥亦 何辞"的气慨. 1911 年夏,藏东波密的土著部落叛乱,钟颖 前往平乱,由于纪律松弛,兵心涣散,稍一接仗 竟全军溃败,西藏全境为之动摇.联豫立即派罗 长裿驰赴节制诸将,稳定局势,同时"请赵尔丰 酌调边军助剿"[10] .罗长裿到达前线时,见辎重 尽失,兵折将损,而钟颖惟日夜率兵饮酒赌钱为 乐.罗长裿大怒,即禀联豫,联豫将钟颖撤职, 以罗长裿代替.罗长裿统领军队,严整军纪.他 身先士卒,弹穿左袖仍冒死进击,重创叛军.[11] "八噶、公迈过等处皆望风迎降" ,[10]1069 和谢国 梁在彝贡胜利会师,随后首逆波密总管白玛策翁 伏诛,波密之乱得以平定,全藏转危为安.而钟 颖因罗长裿"核钟颖入藏军资用浮冒,汰二十余 万,钟颖益嫉"[12] ,加之对罗解除其统领一职怀 恨在心.乃暗约驻波密管带陈渠珍,以"撤防纵 乱"的罪名,谋杀罗长裿.罗长裿从容赋绝命诗 四首,即被勒杀,尸体亦被焚毁,异常惨烈. 不图安逸,勇于任事,正是湖湘文化的精髓 所在.罗长裿对于满清王朝之日薄西山、大厦将 倾自然有深刻认识,深知"天下神器之不可为, " "人心之不可撄"[13] ,对国家前景异常悲观,心 中忧愤时有表露.有人攻讦他"志趣异常" , "阴 有异图" .他历尽艰险,筹边西藏, "以只身两解 西藏之倒悬" [14] , 着眼的是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 杜绝帝国主义的狡谋, 体现了 "苟利国家生死矣, 岂因祸福趋避之"的爱国情怀. 三、关心民瘼,安民和众 罗长裿为官清廉, "介性绝苟取,年年俭俸 钱" ; 且对于民生困苦有深切同情, 心系国事民瘼. 他留下的诗作亦多为感时伤世、关心民瘼之语, (计有《出塞杂感》34 首, 《止春驭制狐裘氅》 , 《乌拉行》 , 《好兵歌》等)绝无吟风弄月之句. 对于国计民生,他常能洞察时弊,提出灼见. 清末因制钱短绌而民用日困,私铸私销屡禁 不止,罗长裿提出以"机器制造精巧之钱,统一 规范,杜绝私铸之弊" .[3] 他还看到,中国对外贸 容易受控于他国,因为"以银买镑,镑价低昂无 定" ,因而受其操纵与盘剥.他认为,清政府应该 鼓励各省增铸"华镑" , "以抵制外洋抬镑跌银之 弊" .[3] 他深知厘金之弊,由于其抽取并无一定则 例,商贾无所适从, "一任委员兵丁,上下其手, 弊窦百出,病国病民,莫此为甚" .[3] 提出严订厘 金则例,并将各类商品应交数目刊印成册,以便 于商人查阅,照数交纳.1911 年8月12 日,在 平服藏东波密之乱后,他向驻藏大臣联豫上"请 设官盐局"一片,拟请于江达、硕般多两处各设 一官盐局,将盐业由政府统管专卖,当可兴利除 弊,有助民生.[15] 的计划应该说极为周全,也有 较强的可操作性.这些见解在当时无疑具有超出 同侪的眼光. 罗长裿对绥边要政均能独出己见, "剖析利 害, 洞中机宜" , [2]139 为驻藏大臣联豫 "朝夕相亲, 道同志合" 的得力助手, 极力荐举, 1911 年3月, 罗长裿被任命为左参赞. 是年 6 月21 日, 联豫上 奏改建治事厅和议事厅, 复以罗兼任秘书员. [2]168 看到川边藏民因连年兵灾, 满目疮痍, 焦苦已极, 还被勒令以牛马供役, "笞搒及千日,取偿家亦 倾, "他发出沉重叹息: "疮痍忍死待,会见徭役 轻" .[16] 对于藏族同胞,他认为"非德不足以招 徕, "力主"安民和众"的治边方略,重在抚绥. 他分析边疆形势,指出"达赖以英人为援,已有 贰志, 柔远尤当有经, 绥边必先止戈" . 并认为 "昔魏、吴异国,羊陆为将,尚以二境为和,况藏之 为我藩服乎?苟能如羊、陆之二境交和,即可如 渭滨之兵、农杂居.得一良将,督兵屯田,一切 勿绳以文法,师班超之荡佚简易,期以十年,蜀 赵庆云:论罗长裿的经世精神 第29 卷9边可以常无事也" .[17] 基于此,罗长裿身体力行, 约敕将士,抚恤民情,用恩德克制武威,从而赢 得藏族同胞的感戴. 四、整军经武,维护国权 1900 年6月,美、英等国为了集中力量镇压 北方义和团运动,在东南一带与张之洞、刘坤一 等地方督抚实行所谓 "东南互保" . 罗长裿对此深 为忧虑,向刘坤一进言: "国不竞,亦陵.外人欲 兼弱以攻昧,我何可不整军以经武?"[13] 整军经 武,与侵略者作战,表达了他反对帝国主义侵略 的立场. 罗长裿曾出使印度,捍卫国家权益与民族尊 严.由于护理川督赵尔丰采取高压政策,伤害了 藏族人民的感情,给英国人以可趁之机.1909 年 月日 11 月, 十三世达赖一面不断派人去江孜、 锡金、印度等地与英国进行联系,一面组织叛军在 昌都以东地区阻击川军.1910 年2月,川军在江 孜粉碎了叛军的最后抵抗,进入拉萨,达赖逃往 印度大吉岭.英国借口藏境不宁, "保护商埠" , 自印度出兵,进驻印藏边境的印塘,侵入江孜、 亚东等地,试图挟达赖以启边衅.联豫见事态紧 急, 于是年 7 月2日电奏外务部, 称唯罗长裿 "熟 悉外交" ,[2]140 堪当此任.7 月12 日,罗长裿会 晤英国驻江孜商务员韦亚, "说以藏地安静, 贵国 何须调兵" .8 月12 日行抵大吉岭.他与英殖民 地印度副总督裴凯、哲孟雄政务司贝尔、大吉岭 知事福赖特斯等英方官员分别约期会谈,据理力 争,义正词严.他一面表示边军纪律严明,粮械 精足,完全能"保安商埠,有永久之治安" ,[2]156 使英帝国主义失去侵略的口实;一面则直斥英国 阴谋收买达赖及武装侵略藏南之行为.慑于罗长 裿的严正立场,裴凯被迫答应撤回已侵入亚东、 江孜两商埠的军队,并声明"达赖之事,恪守中 立"[18] .罗长裿此次出使捍卫了国家主权,印度 报章曾详记其事, 并他的相片刊入, "谓确具外交 手腕云" .[19] 1911 年10 月10 日,武昌首义爆发,革命风 潮波及西藏.正在波密安民善后的罗长裿得知此 消息,曾密谋乘机举义响应.其时军民乃瞩望于 罗长裿,希望他出面反正,作西藏都督.[20] 他考 虑到孤处一隅,一时未能发难.英印总督明多以 为有机可乘, 唆使达赖派亲信达桑丹东潜回西藏, 策动部分大农奴主组织所谓"民军" ,乘机叛乱, 进攻拉萨、日喀则、江孜的川军.英军则屯集边 境,以为声援.大敌当前,钟颖反而以"归国勤 王"相号召,借招抚乱军之名,邀结乱兵,日事 劫杀,西藏形势异常危机.当时罗长裿正驻扎春 多行辕,闻知拉萨兵变后,其部亦人心浮动.他 立即集合士兵慷慨演说,强调边防必须巩固,边 地绝不可轻易撤防.他说"英人窥我西藏久矣! 我朝退,英人夕至,是无藏也!藏为英有,动各 国瓜分之心,以逐神州,是无中国也!吾党去国 万里,如散而归,亦必无幸.不如整军回拉萨, 诛叛讨贰,而抚有全藏,以待中原之定. "[21] 言 词恳切,不少士兵为之感动.他决定迅速率军平 定拉萨之乱, 稳定西藏. 此时, 他在家信中有 "全 藏糜烂,我亦安能活于人世"[22] 之语,表达了为 国赴难的决心. 罗长裿作为清王朝中级官吏中少见的干练之 才,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生命安危,在强邻环伺 之下苦心孤诣力保边局,经世致用是他思想的底 色.他之所以能够实现由传统士子向经世之才的 转变,笔者以为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寻找原因. (一)时代变局.清末衰世,西方列强挟坚 船利炮轰开清王朝封闭的国门,中国即进入数千 年未遇之大变局.深重的民族危机激发了一种救 死不遑的紧迫感, 那些以八股制艺为毕生事业者、 那些拒斥一切西方文化的顽固不化者在国权日丧 的残酷现实面前再也无法如以前一样理直气壮. 而先进的知识分子不再空谈性理之学,纷纷走出 逼仄的书斋而关心国事民瘼.他们向往西方列强 的强盛,致力于"经济之学"成为一种自然而然 的选择.罗长裿早年虽然并未能脱离科举入仕的 传统道路,但他适逢戊戌维新运动,已然经历开 放风气的洗礼.并且上条陈,言国事,作为一个 有抱负的知识分子,他以建立切实功业、拯救国 家危亡为自己的当然使命.完全可以说,正是时 代的激变,使罗长裿确立了经世致用的人生价值 取向. (二)湖湘文化的陶冶.湖湘文化的精神总 不离"务实"二字.嘉、道年间,经世致用思潮 在湖南已然形成风气,魏源、陶澍、贺长龄无不 以能革新图治、经邦安民而成一代名臣.不尚空 谈, 讲求实际, 这个优良的传统在近代自曾国藩、 左宗棠以来更得以发扬光大. 曾、 左以书生治兵, 成不朽功业,兴办洋务,开闭塞风气,在在得益 于这种勇于任事、不畏艰难、身体力行的经世精 湖南城市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10 神.左宗棠曾说; "纵读千卷奇书,无实行为不识 字" ,[23] 语虽浅显,却包含着至理.罗长裿之父 罗信南,曾追求科举功名,太平天国起,即随罗 泽南办湘军,转战江西,建立功业.祖辈父辈们积 淀的文化氛围对长裿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可忽视, 长裿顺应时代潮流,眼界开阔,以天下兴亡为己 任,不计个人得失,这些无不是对湖湘精神的继 承与弘扬.长裿之子罗辀重,视名利如浮云,献 身桑梓教育事业,走的道路和乃父似乎不同,而 其精神实质则无疑是相通的. 经世致用在封建专制时代仍不免为帝王所 用,与经世紧密相联的爱国也往往成为爱一姓之 国.罗长裿的幸运之处在于,他一生事业的顶点 是与祖国的边疆安危联系在一起,维护国家权益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超越了封建时代带来的局 限,而具有永恒的积极意义. 如今已非罗长裿所处时代可比拟,但他经世 精神的内在意蕴在今天依然值得继承和发扬.心 系天下兴亡、民族安危、民生幸福,不计个人得 失,敢于担当,勇于任事,这些精神内核依然能 够成为今天知识分子的价值坐标. 参考文献: [1] 批步三后队司书生刘沆呈阅诗稿[M]//泣血缉存. 北京: 全国 图书馆文献缩印中心, 1991: 17. [2] 吴丰培. 联豫驻藏奏稿[M]. 拉萨: 西藏人民出版社, 1979: 138. [3] 杨家骆. 戊戌变法文献汇编 (二) [M]. 台北: 鼎文书局, 1973: 366-372. [4] 孤哀子罗春驭编[M]//泣血缉存(综述).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 献缩印中心, 1991:1. [5] 易绍白. 罗长裿与谢国梁[Z]//湘乡市地方志编纂办公室. 湘 乡人物(第一缉). 内部资料,1989: 3. [6] 出塞杂感[M]//泣血缉存(卷一).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1. [7] 二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 10. [8] 答晋芍航都护[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6. [9] 八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11. [10] 联豫奏陈征剿波密全境粗定折. 清末川滇边务档案史料 (下)[M]. 北京: 中华书局,1989:1068. [11] 西藏归客谈[N]. 汉口民国日报, 1912-09-05(2). [12] 赵尔巽. 清史稿(卷496)[M]. 北京: 中华书局, 1977:13704. [13] 湘乡文献委员会.罗申田先生事略[N]. 湘乡民报,1948-06-25(1). [14] 与从兄穆倩[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 印中心, 1991:15. [15] 请设官盐局[M]//泣血缉存(卷二).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 印中心, 1991:15-16. [16] 乌拉行[M]//泣血缉存(卷一).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中 心, 1991: 6. [17] 答朱竹石廉访[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5. [18] 与周君燮丞[M]//泣血缉存(第三卷).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 缩印中心, 1991: 8. [19] 罗烈士传略[N]. 民立报, 1913-01-10(01). [20] 后藏理事官雷霆上内阁总理说帖[N]. 盛京时报,1913-07-03(01). [21] 湘乡人物志[O]. 民国 36 年邬思亮手稿本. [22] 五月家书[M]//泣血缉存(卷三). 北京: 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印 中心, 1991: 14. [23] 左宗棠. 左宗棠全集[M]. 长沙: 岳麓书社, 1987: 469. On Luo Chang-qi's Thinking of Managing State Affairs ZHAO Qing-yun (Modern History Research Institute, China Social Academy, Beijing 100102, China) Abstract: As a traditional scholar Luo Chang-qi(1865-1911)was not infatuated with his study and he joined the army to make merit in the defense of his country on the border area of Tibet. He shared the people' s joys and sorrows and carried out the policy of managing state affairs. He got down to do affairs for the people and he was interested in learning the western European ideas to administrate state affairs. He discarded the comfortable life and joined the army for defense the motherland border areas in Tibet. He followed the historic figure Tao Zhu who nursed by the Huxiang culture. The Huxiang culture developed his great contribution spirirt. Key words: Luo Chang-qi; management of state affairs; the Huxiang culture (责任编校:易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