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当本书即将完稿时,不仅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崩溃了,而且国家也解体了. 20 世纪 90 年代初这样的悲剧事件是我国数百年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无论 是世界大战,革命,还是两大阵营的军事,经济对抗,都没能摧毁和支解这 个伟大的国家.苏联是被人从内部攻破的,是被一小撮有影响的党和国家领 导人葬送的,是被反对派搞垮的.他们最初提出振兴国家,按照社会主义原 则改革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崇高目标和口号,但是由于争权夺利和个人野 心,结果使生产下降;使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受损;使社会很多阶层贫困和破 产;使俄罗斯人离开他们祖辈世代生活的土地——那里建有祖先的墓地,神 圣的教堂,先辈的房产;使科学,首先是基础科学衰退;使国家的知识潜力 和文化贬值;使许多教育和医疗保健设施遭到破坏.我认为,我从道又上有 责任把这场剧变的主要人物和组织者——戈尔巴乔夫的情况告诉世人,因为 我是他班子中的成员,亲眼目睹了他的思想和世界观的变化过程,他如何在 口头上提出各种口号,而实际上却干着破坏的勾当,或者在社会改革中令人 不能容忍地无所作为.书中讲述了作为政治领袖的戈尔巴乔夫的发迹史,讲 述了总书记在权力阶梯上的升迁和在中央政治局,书记处及立法机关中的争 权夺利. 1985 年 3 月 11 日,戈尔巴乔夫在中央非常全会上当选为苏共中央总书 记,这时他就有了改革社会生活的想法.当然,他那时尚没有系统的改革理 论.这些想法多半是修修补补性质的,还不是对国家各方面生活进行改革, 即后来向世界表明的那样.但后来全世界看到的是口头上的激进主义,事实 上的软弱无力.本书要向读者介绍改革思想是如何形成的,谁是改革的先驱, 是谁提出的改革社会和实现民主化,公开性思想的. 首先,我打算谈谈作为普通人的戈尔巴乔夫,他的性格,习惯,兴趣, 爱好,品质,工作方法,他为社会改革所作的努力.但是,本书并不止谈他 一个人.本书要向读者介绍党的活动,党的状况,苏共最高机关的工作,政 治局的力量分布,党的领袖们为夺权和提高自己在社会中的影响而进行的长 期斗争.如果党没有在这场改革中被削弱,党的领袖不那么腐败,国家经济 部门的科学技术改造速度不那么缓慢,那么无论戈尔巴乔夫,还是任何什么 人,都不可能搞垮这个国家.当然,这种情况有利于国内反对社会主义的人 巩固自己的阵地.同时也不应忽视西方特工机关破坏性很强的宣传所造成的 影响. 戈尔巴乔夫纵虎归山的错误做法,导致自己无法控制党内和国内的局 势.他被迫放弃一个又一个阵地,却又不敢承认这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迫于 形势的压力.这个时期的情况是苏联解体这幅画面上重要的组成部分.新奥 加廖沃进程,加剧国家解体的新联盟条约的制定激怒了反对这一进程的势 力.人们开始公开批评苏联总统的行为,说他不能或不敢捍卫自己的立场. 戈尔巴乔夫在政治上陷入进退维谷和孤立的境地.有时他也反省过自己的行 为,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尽管他知道,新联盟条约将使他丧失至关 重要的权力,而俄罗斯领导人的强大压力也使他的总统地位受到威胁.因此, 他用自己的言论和行动促使强力部门的领导人采取了非常措施——在国内一
些主要地区实行紧急状态.当他身边的人向他通报安全会议大多数成员的意 见——必须承担起防止国家,经济,军队解体的责任时,他并没有感到惊奇. 于是便发生了 1991 年的八月事件.读者可以在书中看到当时的详细情况. 书中主要内容包括:笔者在同戈尔巴乔夫及党和国家其他很多领导人交 往中获得的个人体会,很多文献,我的日记以及我国那些熟悉总书记和与他 在斯塔夫罗波尔和莫斯科共过事的人的谈话. 如果戈尔巴乔夫及其亲信对过去的事件,对过去在党和国家工作中的战 友不散布那么多谣言,那么这本书或许就不写了.一定要恢复历史真相,尽 管这本书不可能把所有同总书记一总统有关的事件和事实都一一谈到.有些 事件现在还不到谈的时候,换句话说,尚属国家机密的事不能谈,而有些事 件涉及到我十分崇敬的人,我也不想把他们牵涉进来,还有一些事情很无聊, 不值得一谈. 同所有这类体裁的作品一样,本书并不企望把所有人物和力量都淡得很 全面.我在书中也没有严格按照事件发生的顺序来写,因此,书中难免会有 不少违背历史顺序的现象.不应忘记,本书所描述的党和国家的领袖,事件 对许多人来说都记忆犹新,他们对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有自己的主观看法. 苏联社会主义崩溃四年了.对那些策划这场政变,挖国家墙脚,助长道 德价值观变化的人干的勾当,现在人们已知之甚多.但我并不想改写 1991 年秋天在那些不寻常的日子里写成的东西.我尽量反映出国家剧变时我的精 神状态和思路.或许,今后对有些细节和段落我还要再详细地谈,对占世界 陆地六分之一的这片国土上的悲剧的原因我还要再作进一步的分析. 书中提到一些人的名字,我事先并没有征得本人同意,如果对他们在改 革历史中的作用估计不足的话,那我先在此表示歉意.书中提到的人无论是 被贬低或抬高,我都不是出于私心和恶意. 最后,我向所有帮助本书出版的人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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