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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不同边界等级对边界时长的影响时，将时长的两个组成部分分开讨论是 很有必要的。 边界前音延一般出现在边界前的最后一个音节上，而其之前的音节几乎 不发生时长变化（杨玉芳，1997） 。同时，边界前音节延长可以出现在韵律 词、韵律短语和语调短语边界，其中，音节的延长量从韵律词到韵律短语呈 显著递增的趋势；而在韵律短语到语调短语处则呈显著递减的趋势。因此研 究者指出边界前音节延长在韵律短语处达到了最大值，而对更上级的韵律边 界将不再具备区分边界等级的功能（杨玉芳，1997；王蓓等，2004） 。这一 认为是合理且必要的，首先，从人类的发音特征上来看，当气流无法支持最 后一个音节的进一步延长，却需要区分更大的韵律边界时，很可能转而采取 音延以外的其他 表现方式，如无声段；另外，除了普通话中的报道，类 似的结果也出现在了其他语言中，如英语（Price et al., 1991）和瑞典语 （Horne et al., 1995） 。 就无声段来说，王蓓等（2004；2005）发现无声段出现在韵律短语和语 调短语边界处；在语调短语边界及以上的层级中，无 及其自由度也将随 着边界等级的加大呈上升与扩大的趋势；另外，无 的加长和知觉等级之 间也是呈对数增长的。然而，无 并不会随着韵律等级的加强而无限增 长，这种增长会受到语篇结构的限制（杨玉芳，杨晓红，2009） 。 边界前音延和无 作为边界时长的共同组成部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 系。首先，在听觉感知中，边界前音延和无声段很难被区分出来，听者在听 到边界前音延时也会认为边界处出现了无声段（Martin，1970） 。再者，在 声学线索上，韵律短语边界的音延量显著大于语调短语边界，而无声段却显 著小于语调短语边界，且边界前音延和无声段之和随着边界等级的提高几乎 是线性增长的（王蓓等，2004；杨玉芳，1997） 。由此看来，边界前音延和 无 不仅在听觉感知上存在共性，在标记韵律短语边界和语调短语边界时 也出现了“此消彼长”的互补关系。 在话语中，焦点是根据语境需要突显的成分，焦点对韵律的调节作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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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焦点处音高升高、时长延长和能量加大（Xu, 2011） 。目前，普 通话中的韵律边界时长研究并没有把焦点作为一个自变量因素考虑在内。 Horne 等（1995）曾在瑞典语中做过相关研究，他们发现，对于韵律词、韵 律短语和语调短语边界来说，边界前的焦点会使得边界时长整体延长，而这 种延长主要体现在音节本身的音延，而非音节后的无 上。值得注意的 是，边界前音延和无 之间的互补关系在焦点情况下并不显著，这个现象 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以往研究已为探索韵律边界时长的变化打下了基础，然而这些研究也同 时存在一些问题。这主要体现在前人研究大多是从数据库中搜集语料、并对 语料进行分析，通过这种研究方法得到的结果更多大多只是说明了一些数据 分布的趋势，却很难排除其他因素的干扰，有针对性地 某一模式产生的 原因。比如，数据库中的语料并没有对韵律边界以外的因素进行严格控制 （如：话语内容、 以及焦点等） ，时长的变化是否只由于边界等级这个 单一因素带来的并不清楚。如果边界前出现焦点，音延在受到不同边界等级 影响的同时，还会受到焦点的影响，而在语料库数据研究中，就很难把这个 现象分开讨论。因此，如果通过设计严格控制变量的句子进行实验，似乎能 更好避免语料库研究所带来的隐 另外，通过控制实验句子中的因素，还 能对影响边界时长的不同因素进行平行考察，这就为本次研究创造了前提。 根据以往研究，韵律边界的时长模式是：边界等级越大，边界总时长越 长，且边界时长的内部组成部分（边界前音延和无声段）也会分别受到边界 等级的调节，发生更为复杂的变化。然而，通过使用与前人不同的研究方 法，是否会带来不同的研究结果？韵律边界等级究竟是如何调节边界时长 的？这种调节作用体现在边界前音节上，还是无 上？并且，焦点作为句 子的突显部分，也会导致音节本身时长延长， 如果边界前音节出现焦 点，焦点又是如何调节边界时长的？焦点的出现会对原有的“边界等级调节 边界时长”的模式带来怎样的影响？边界等级和焦点中哪一个会成为影响边 界时长的主要原因，哪一个是次要因素？这些问题，都有待在本次研究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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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解答。 本次研究将为韵律信息结构理论的完善提供参考，具体意义体现在： （1）不同于以往大量针对边界音高的研究，本次研究可以为韵律边界时长 的变化提供证据和来源； （2）通过设计实验句子、控制变量，考察韵律边界 等级对边界时长的影响，可进一步完善前人通过数据库研究得到的结果； （3）在汉语中，较早将边界前焦点和韵律边界等级结合，考察两者对韵律 边界时长的调节作用。 2. 研究方法 本次研究的语料通过设计实验句子并让发音人朗读获得，实验句子中的 自变量将被严格控制，并平衡其他潜在影响因素，集中考察这些自变量对因 变量的影响。本章将从实验材料、被试、录音条件、 参数分析、实验不 足五个方面对研究方法进行阐述。 2.1 语料 实验句子共有 A、B 两组，每组 9 个句子，所有句子随机排放，让 8 位 发音人进行朗读，每位发音人各读 3 遍，结果取 3 遍的平均值，以此增强结 果的稳定性，实际录制句子共 216 个，实验文本见附录 1： 具体来说，A 组和 B 组句子对边界前后的音节 进行了控制：A 组 中，边界前和边界后的音节分别为“柚栗”和“都（兜）”，即在边界前后是 “四声+一声”的模式；而 B 组中则为“绿蛙”和“会（烩）”，即边界前后是“一 声+四 的模式，这样设置的目的是平衡 对实验结果的影响，最后结果 将取 A、B 两组时长的平均值。除此之外，A、B 两组句子在内容和因素控 制模式上都是相同的，以下将以 A 组句子为例解释自变量是如何得到控制 并设计到实验句子中去的，B 组只需将 A 组中的“柚栗/都（兜）”替换为“绿 蛙/会（烩）”即可。 就因素控制而言，在每组句子的因变量是边界时长，包括边界前音节时 长和无 时长两个部分，由于将“柚栗”和“绿蛙”这两个词内部的音节界限 不是很明显，比如“柚”和“栗”这两个音节并不能很好地切分开来，因此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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